这里很冷,同时也很黑。怀平的眼镜能够夜间视物,这是在军中时开的天眼。
大宋是富有的,自从徐郡王执掌军中编练以来大宋的士兵们过的都是党项契丹军想不到的好日子。这双天眼是攻取契丹之时,郡王代天子阅军时怀平阵斩敌前军校尉肖乌赤。
郡王赏之勇武,赐下陛下所赐之秘药。开眼后可观极暗,可破阵道。虽然一般能够在两军阵前摆出的大阵都是堂皇大道,看破了也没用。
对于镣铐,怀平不在乎。此物虽是非金非玉,然却只是硬桥硬马的格式。而怀平当年曾习缩骨功,这是他家传的功夫。党项大族皆有秘营墓葬,厚葬金银之习俗。
故而时常便有那卸岭力士出没山中,党项大族多年来起起落落。庙堂,江湖时有破家之险。便是南投宋境的亦是多有,这些破家的南迁的自是顾不得祖宗坟茔。多是卷了先祖牌位便匆匆离去,只留下囤满金银的墓穴招引来无数流贼野寇。
周遭百姓亦是多有牵扯其中,怀平之父便是卸岭力士一派的小喽喽。卸岭一派以人多势众,聚散如流沙为特长。怀平之父所属一系便是闲时务农,冬至摸金。
为应对墓中尸变,故而众人皆习了些不入流的武艺。羊家所传便是这缩骨功与一路宋军刀术,羊父本人兼了些许宋军桩谍的活计。然其一系日久年深虽储有金银,但却以大半定居。
自徐郡王凿通西域之后,面对数千里宋军压境。党项军中日用间短,为筹措军资。其一人便向大官提言,言说党项境内卸岭一派发掘大墓广有金银,可取之以充军用。
然卸岭一派人多势众,其中多有绿林大盗,坐地山匪。对于这些大小魁首党项军中不愿触碰,只得是寻了些小鱼小虾灭个满门搜刮些许金银。怀平脱出,能投宋军便是脱了其父秘藏之身份文牒,如非如此常捷军广选良家又怎么能招了他这个乞儿。
多年未曾施展,怀平还是好好摸索回忆一番才脱离的镣铐。走出囚笼时,他身子缩成一股,胸腹皆是坍塌着犹如长蛇一般从这洞中钻了出来。左右打量,便见得巨人数人,囚犯数人。彼辈此时具是瞠目结舌,却又顿感逃生有望。皆是伸手向外,口中谋求搭救只有寥寥数人稳坐。
此地计有小囚室四个,关押巨人的巨大囚室一个。怀平所在的囚室之中只有他一人,墙上血迹斑驳只有两条已经化作白骨的双腿腿骨留在那里。至于其他囚室之中则是各有数人,对于这些“同伴”怀平没有什么搭理的念头。他走向外面,把他们抛在脑后。
向外的路上只有一间间空荡的牢房,一些蜗牛分布各处。怀平知道这些东西是一种此界特有,名为电话虫的生物中的名为监视电话虫的特殊种类。怀平小心翼翼从阴影中走过,一直走到位于正南的升降梯遍。探头看看上面,低头瞅瞅下面。怀平缓缓离开,返回囚室。在囚犯们的惊讶中,把手重新塞回枷锁之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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