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不如说他是一条会乱咬人的疯狗——这条狗本来是听的父皇的话的,让他咬谁他便咬谁,还咬的特别狠,特别准,如今我父皇一死……再也没人牵住他脖子上的绳子了……”秦筝的话,说的不错,虽是将陆廉贞比喻成一条狗,却也比喻的没错。
——陆廉贞,并非大赤的看门犬,而只是帝君的一条忠犬而已。
如今帝君一走,也不知他会变成如何模样。
“爹爹脖子上缰绳已松,那帝君可知道他如今去往了哪里?”靖榕若有似无问道,仿佛漫不经心。
今日,乃是她第一次称呼秦筝为帝君。
“陆贵人想来也有怀疑吧。那日陆廉贞将你关在去病宫后发生了什么?他为何会失踪呢?”秦筝不紧不慢,这样问道。
靖榕看着秦筝不说话。
“伏击。”秦筝懒散地说出答案,“他在金步门外遭遇了一次伏击——千万箭矢如雨而来……”
饶是靖榕一向冷静,此时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可是呢,陆廉贞却仿佛在水里的游鱼一样,半分伤他不找。”秦筝又接着说道。
“帝君伏击了陆廉贞?”靖榕问道,亦是时不时地往秦筝面前的白玉杯里倒上了一点酒。
“并非是我,还有秦萧。”秦筝这般回答道,“我们两兄弟站在金步门上,看着那陆廉贞仿佛游鱼一样在箭阵里面游走,却不能伤到他分毫。”
“爹爹武艺一向惊人。”
“我自然也是知道他武艺惊人,却没想到,竟厉害成这个样子,普通人在那箭阵里面早已经被射成了刺猬……”听到这里,靖榕是放下了心。
依秦筝话里意思,这陆廉贞没事。
“帝君是与三皇子一起商量出的此事?”此事,说的自然是两人伏击陆廉贞的事情。
“我那三弟,诗词歌赋是比旁人都强,可惜阴谋权术,却是差强人意——他也是经我点拨才注意到此事,最后才愿与我一同去伏击那陆廉贞。”原来都是秦筝的主意。
此事秦筝也有些醉醺醺的,他红着眼,看着靖榕,靖榕却仿佛不甚在意一样,又为秦筝杯里添了一些新酒。
“那人,我便在想,若是伏击不了陆廉贞,不过是一个死字。所以才将秦萧也叫上了。”
“为何?”
“我一直以为,陆廉贞是帝君的心心念念的继承者,可这几日定下来一想,却又似乎不是。”
靖榕看着秦筝这幅模样,皱了皱眉,她自然知道陆廉贞并非帝君子嗣,自然也就不可能会让陆廉贞继承大统,可这秦筝又是如何转换了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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