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榕霎时噤声,而郝连城深则握住靖榕的右手,将之放在自己的脸便,脸上露出的,乃是一个担忧自己的妻子该有的表情。
门被打开了,不是梓夫人,却是茹夫人。非但是茹夫人,她身后还跟着两个胡人汉子,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将人带进房间之后,茹夫人命人将门关上。
“大夫人。”郝连城深站了起来,对茹夫人行了一个礼,哪怕是行礼的时候也未放开握住靖榕的手——这一切,自然是看在茹夫人眼里。
“蒙医生,你去帮这位夫人看看,看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大夫人示意郝连城深起来之后,便命身后那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上前——这老人原来是位大夫,非但是位大夫,还是一位大赤人。
胡国的医术并不如大赤高明,而郝连赫雷将大赤文化引入胡国之后,最重要的大赤的医术,也流传到了胡国里面,有一些大夫,本着济世救人的心远走胡国,本来抱着的,乃是一死的打算,却没想到胡国人知道他们的职业之后,竟是有礼相待,半点也不野蛮。
——胡国人虽然彪悍狂野,却是极敬爱生命的,他们不喜欢大赤人,却喜欢活着。而大赤的大夫,比之胡国的巫医来的不知高明几许。在他们的手下,不知道多少胡国人活了下去,故而胡国有些人虽然不喜欢大赤人,但他们并不讨厌大赤的大夫。
而二十多年前自郝连赫雷引入大赤文化之后,导致不少医生来到了胡国,而这些医生有些开了医馆,治病救人,有些则开了学堂,开医授课,有些则如这位蒙大夫一样,入了贵族之府,做起了专门的医师。
这位蒙大夫大约六十多岁了,须发皆白,但却是鹤发童颜,想来是保养的极好的。
他一步一步走到靖榕身边,对郝连城深说了一声:“借过。”
郝连城深一番迟疑,便也不犹豫,站在了一旁,让蒙大夫坐在了靖榕身侧,蒙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从医囊里拿出一个软布包来,放在靖榕右手腕子之下,再以自己右手三根手指搭在靖榕腕子上,时而只动一根手指,时而三根手指齐动。
不多时,那大夫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道:“这位夫人的身体……恐怕是……”
“您有话且说……”郝连城深连忙走到那大夫身边,这般急切说道。
那大夫看了郝连城深一眼,又看了一眼茹夫人。
“您有什么话,便说吧。”茹夫人看着那大夫这样说道。
“实不相瞒,我刚刚替这位夫人搭脉的时候,便发现这位妇人身体劳累过度。”
“确实,我夫人几年之前过的极苦,我前些日子才将人救出来……”郝连城深说道。
“这位夫人是……”
郝连城深将自己过往的“遭遇”与那大夫解释了一番。
“只是……为何做了奴隶,她的心肺却受过伤呢?”那大夫迟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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