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住李堪,候选认真道:“阿堪,你和我一起降了贾穆,让关中安稳些吧!”
“程银怎么办?”没有想自己,李堪作为三人中最大的,首先想到的是程银。
“他自己在左冯翊造的孽当然让他自己去还!”
豁然摆开候选的手,李堪后退一步,目光盯着他,郑重道:“阿选,我们三人从河东一起出来,说好了要一起回去的!你难道向,抛弃他独子苟活么?”
说完,李堪回身两部翻上了马背,看着候选。
“阿选,他贾伯肃纵使再厉害,也不一定能长久用你我。而且”拽了拽手中的马缰,李堪缓缓道:“而且二桃杀三士,此子之谋划你看不出么?”
瞬间怔住,候选愣愣的看着李堪。
“阿堪!你听我说!”片刻后,见李堪转向欲回,候选当即大吼:“此并非贾伯肃之谋,而是我自己的提议!”
悄然勒住马缰,李堪扭头深深的看了眼候选。轻抖马缰,随后率众人策马离去,也带走了那一声无言的叹息。
终究,权力让原本互为兄弟的三人逐渐的越走越远,他明白,候选是嫉妒程银混的比他好。
一路无言,李堪率领骑兵返回掫城而去。
而此时,早已奉了贾穆将领的王双、王方所部都已经抵达了目的地。率领着麾下精锐的三千飞熊军,王双将他们更换成骑兵,急行军向霸陵奔袭过去。
不到一个时辰,在王双率领大军抵达霸陵的时候,他也是懵了,稀松的防务,敞开的城门,以及偶尔来往的百姓与戍卒的喝骂声,直接让他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看着城门楼上刻着的霸陵大字,王双也犹豫了,缓了缓,他还是决定先率领数十名飞熊军仿郑县旧事,试探一下。
随着数十名壮硕的飞熊悍卒靠近城门,呵斥往来百姓甚是嚣张的戍卒,竟只默默瞥了他们一眼,就扭过头去,寻旁他弱小的去了。
愣神良久,王双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有灵性的守城戍卒,就这样杵在那里。或许其中守城戍卒见他个头大,行动木讷觉着他好欺负。
当下一名精瘦来脸上刻着刀疤的戍卒长模样的人,瞪着眼来到王双的面前厉声呵斥道:“你这憨货,哪里的人!入城就动作快些!杵在这里干什么!”
怒眸圆瞪,一番连喝带骂后,唬的周围流民一愣一愣的,连忙低着头匆匆离去。
或许是见王双还不动作,也没还嘴,瞬间,那戍卒长也好似来了脾气一般,掐着腰就往王双身前靠,口中还不断骂咧道:“忒娘的!听不见乃翁说话是吗?”
凑近王双跟前,对上王双的眼神,那戍卒长浑身陡然一震,一个呼吸,便要开口告罪转身逃去。然而为时已晚,一根粗壮的大手,已经卡住了他的脖子。
口中呜咽着,还没有求饶出声,随着大手微微一倾斜,那戍卒长就断了气。
甩手将尸体率向戍卒,砸到两人,王双同时震喝:“动手!”
数十名精锐悍卒一拥而上,瞬间夺下了城门,随后飞熊骑兵直奔入城。转息之间,被贾穆猜测有李堪重兵把守的霸陵城,就这样被夺了下来。
矗立在城楼上,看着迅速恢复安静的霸陵城,王双挠了挠头,迷茫的看向新丰方向。
掫城外
贾穆率领王双的八百校刀手抵达的时候,也默默的愣住了。没有想象中的无人问津,人烟稀少,虽然城池依旧残破不堪,但却多了数千严阵驻守的戍卒。
即便他们一个个看上去面黄肌瘦不堪战斗的模样,但面对贾穆的这八百校刀手竟然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慌乱。
不高的矮城上,一个略显精壮的汉子,朝着下方的贾穆军来回扫了数遍。方才微微蹙起眉头,相比于城内的兵卒,显然贾穆的兵马显得更加精壮。
手中握着大刀,那汉子朝着下面喊道:“你们便是攻下新丰的关东军么?”
表情愣了一下,贾穆却迅速回道:“我们并非关东军,我们是华阴的兵马!”装束着西凉军服的百八校刀手,就这样硬被贾穆说成是弘农的兵。
这些兵马当初是王方从郭汜的余部中挑选出来精练而成的,虽然归属地混乱,但可以肯定其中还是以西凉兵为主的。
“你们是关西的兵?”
“是的!我与你们李堪将军是旧识了,是他让我过来给你传信的!”操着一口华阴的口音,贾穆和这名何东的汉子,对上了话。
若不是原先只从贾逵哪里学了几句河东话,此时贾穆都能用河东话和他们聊起来。
“你说你是李将军派来的可有何证据?”
“李堪将军已经与候选将军谈妥了,一同攻打新丰城,时下令某前来接应诸位!”脑海中来回那么一想,贾穆便明白了,这些人定是李堪留驻在此地以备退路的。
也就是说他其实还没有和程银达成联络,虽然他处事谨慎,但驻兵掫城对于新丰的压力其实并不是很大,因为掫城城墙破旧,驻守这里极易攻下。
只要他二人没有联系在一起,贾穆便有办法分化他们。可是贾穆却没有想到,李堪和候选竟已经谈崩了。
认真的看着城楼上的精壮汉子,贾穆大胆猜测道:“你便是李堪将军的亲卫扈从吧,他同我说过你,我这里有一件他的信物,你看看便知!”
说着,贾穆便从衣襟内捏出候选给的玉珏,扬了扬,正当那汉子仔细端详的时候。
却忽然有一兵卒,指着远处呼道:“将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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