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衣褪去,绑满布条的背部清晰地暴露在空气中。
挽兮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么大的面积?
然而她更想不到的还在后面。
她轻轻地给他解下棉布条,只解到了一半,手指就忍不住轻颤起来。
察觉到姑娘的异样,鄢列平淡的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紧张,“还是我来吧。”
“不用,你别动。”她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后加快手上的速度,继续帮他将剩下的棉布条解开。
棉布条一层一层地脱落,鄢列的鞭伤终于彻底显现在挽兮眼前。
当初水中瞥见的白玉背部荡然无存,只有纵横交错的斑斑血痕遍布其上,血肉模糊,既狰狞又丑陋。
“两天了,为什么伤口没有愈合的迹象?”挽兮瞬间屏住了呼吸,仿佛自己每呼吸一次,都会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这辈子活到现在,从来没见过那么多伤口,而且还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
四十戒鞭,四十道血口子,这该有多疼啊......
“执刑堂的戒鞭不是凡物,有败血的特性,因此伤口一时难以痊愈,只能封住穴道,或使用术法来帮助减少出血。”既然已经被姑娘看到了,鄢列也不隐瞒了。
而且适应了挽兮的目光后,他觉得让她来帮忙上药,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挽兮的脸色非常难看,但是手下的动作却越发地轻柔了,不多时,桌上的水盆就全染红了。
清洗完伤处以后,接下来是上药、重新绑上干净的棉布条。
虽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在鄢列的指导下,挽兮还是沉住气,有条不紊地完成了。
最后的绳结绑好的时候,挽兮松了口气,额上已经渗出了汗迹。
她方才一直在担心自己控制不好力道,会弄疼了鄢列,所以整个过程的精神都高度集中,唯恐有哪里做得不够好。
这个伤药换下来,可比她想象的难多了,所幸还是顺利完成了。
“你做得很好。”鄢列重新披上中衣,她刚才的认真与努力,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明天早上再来给你换。”挽兮交待道,“你应该暂时不会要离开吧?”
“应该暂时不会。”鄢列道,长极血泉他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这个消息,是在六天后到来的。
幽铃到来的时候,挽兮正在专心替鄢列更换背上的伤药,这些天下来,鄢列已经习惯了她的接触,也不像初时那般不自然了。
“血泉涌现的时间推算出来了?”换完药,鄢列推开门,让挽兮端着水盆子出去。
幽铃不带情绪的眼神落在挽兮身上,盯了她的背影几秒,才缓缓收了回来。
“这几天都是她给你换的药?”她没有回答鄢列的问题,反问道。
鄢列觉得没有必要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把自己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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