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贤良师,不是我们非要为难您,只是……”
“无碍。”张角摆了摆手:“这是我的弟子……”
说着,张角推了推正在揪自己的脸的张余。
张余皱了皱眉,看着瘦骨嶙峋的差兵。
这样的兵,能打败什么人呢?
说到底只不过是个比烂的年代而已。
“本座张余。”张余眼底的嘲讽一掠而过。
几名兵丁比见到张余更加兴奋与无措。
“原来,原来是小贤良师……”
“走开,我要进去安顿我的师妹了!”
张余摆了摆手。
一瞬间,几名差兵立刻让开了位置。
张角不着痕迹的叹气。
既是轻松,又是忧心。
张角说道:“进城去买我之前给你的方子上的药材……顺道买些干粮与清水。”
“我知道的……”张余摆了摆手,强硬地拉着余祢的小手走入县城之中。
余祢很害怕这位师兄。
比起亲善温和的张角,张余实在不是很讨小孩子喜欢。
他阴翳、桀骜、阴沉、冷厉。
有时候还有点疯狂。
余祢尽管不能很准确的把握张余的各种变化,但是她知道,这位师兄不好惹、尽量不想与张余待在一处。
“一会儿我给你买些吃的,给你租赁个院子,你在那儿住下。”
“好。”余祢小声说着。
张余带着余祢先去了县衙。
租赁房屋,还是县衙这边的人更懂一些。
即便县衙里的人不懂,他们也一定认识懂得人。
很顺利。
花了六十个钱就有衙差答应帮忙找关系。
因为只是租民居,而不需要什么高档的房子,所以他们很快找到了一所四间屋子的民居小院子。
“小贤良师,这儿是县里崔县君的小院。”
“哦。”张余点了点头:“所以要更安全一些吗?”
“是了……因为是崔县君的院子,所以县里的弟兄们……嘿嘿……”
“懂了。”张余点了点头:“我之后会与我师父住在城外,看护那个险死还生的褚原。”
“委屈您二位……”中人和衙差都陪着笑。
“这些钱,你们多帮我看护一下我的师妹……在这段时间里,她要是出了问题……”张余冷冷的看着余祢,取出银锭子递给衙差。
中人和衙差立刻说道:“小贤良师请放心!”
“小贤良师,这位既然是您的师妹,那我们兄弟就是拼着这张皮,也是要保她周全的!”
“仔细些。”张余点了点头,又掏了身上剩下的六十个铜钱递给余祢:“你自己碰着什么想吃的,就自己买着吃,别委屈自己的肚皮。”
“谢谢师兄……”余祢怯怯地接着。
“哗啦啦”铜钱落地了。
六十钱,对于余祢这种身体还比较虚弱的小姑娘,是很重的。
张余没有再看弯下腰急忙捡钱的余祢,而是深深地看着面前的衙差和中人。
“你们叫什么名字?”张余问道。
“陈庆。”
“王选。”
“我记得你们两个了,我师妹要是受了委屈,我相信崔县君会给我交代!”
不轻不重地敲打一下,张余转身离开。
买完药材。药炉等一应物什,张余出城。
出城之时,他看到一顿人朝着张角叩拜。
张角身边,扔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吃的。
太平道的信众很多。
这些人敬佩张角的仁德,愿意拿出珍贵的食物供奉他,可是却不能让他带着褚原入城。
张余撇嘴。
但是对于这些人,他没有什么恶感。
因为这样的行为才意味着他们有所思考。
他们认为褚原是危险的。
收容褚原,就意味着开罪上天。
而对于敢于包容褚原的张角,却十分敬佩,愿意供奉。
两者相权,他们选择出城叩拜供奉,供奉完了之后就走人。
很快,夕阳西下。
张余和张角在城外搭了简陋的帐篷。
褚原,这个失了家和家人的汉子看到炉火亮起,空洞的眼中闪烁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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