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事就交给史官卢翊之去办吧!”
这也是悕雪在璟王府时,就与沈行商量好的。
悕雪已经了解司马烈、卢仲、卢家嫡子和卢翊之之间的关系,知道卢翊之虽是庶子,但天生聪慧,且用功读书,奈何卢仲一心偏袒嫡子,对卢翊之视而不见,卢翊之想向父亲证明自己,入朝为官,但可惜卢家只是范阳小族,卢仲虽位居尚书台六书,但因连年战乱,封王强兵几次血洗皇宫,禁军羸弱,只能宫门大开,殿中一职如同虚设。而卢翊之又是庶子,勉强成为史官,却也因封王夺权,篡权者以其性命相胁,让史官用花言虚语,指鹿为马,为其正名,卢翊之作为史官,却迫于强权不能秉笔直书,又是其一大悲哀。
悕雪觉得卢翊之若真是通晓儒典,那定会因为家中不得,朝堂不公而郁郁不得志,心中应当牟着一口气节,会隐忍,会等待机会,所以悕雪决定把这个机会给他。
卢翊之听到悕雪的话,先是一惊,不一会眼中便显出喜色,而其父卢仲听闻,面如土色,惶恐不安,卢翊之快步上前,卢仲连忙朝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领旨。但卢翊之自然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他虽对父亲和司马烈的关系虽有所察觉,但他此时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把握这个机会。
“臣——接旨。”
卢翊之受宠若惊地领命,悕雪接着“善意”地补充道:
“到时若却人,就去直接跟殿中大人请示,让他派禁军给你,知道了吗?”
悕雪对卢翊之露出满意的笑,而司马烈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卢仲则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要为辅助自家那不起眼的庶子。
“其实,收归各地兵器一是希望宗亲之间不要暗生嫌隙,二来也是吾无奈之举。”悕雪自顾自地说道:“昨日吾去向太后娘娘问安时,见太后娘娘的铜镜都长出了绿苔,所以此番也算是借各位宗亲之力,翻新一些宫中器物,以示孝心,还希望各位皇叔不要无端猜忌的好。”
一件危机皇室安危的事情,被悕雪一说,摇身一变竟成的尽孝之举,再加上她澄澈的眼神,一副童叟无欺的面容,煞有介事的模样。但下面明里暗里作为各地宗亲封王眼线的臣子,有多少是相信了的,就不得而知了。
悕雪只能祈祷,希望自己的戏码能平息那些封王的怒气。
而后,悕雪再转头,看着司马澄,这个与她见面半月有余的男子,此刻又恢复了原本清冷、不问世事的模样,悕雪对他说道:
“澄世子,听闻你文武双全,尤其以武艺见长,乃世子中的翘楚,你这次获证物有功,也算是了却吾和太后娘娘心中之忧,眼下宫中只有吾和太后娘娘,甚是冷清,澄世子你就常住宫中,作为吾的贴身侍卫如何?”
朝臣都知道司马澄无心与朝堂,不然以他的资质,在朝堂上定能成为司马璟绝好的助力,而悕雪此举便是有心将他收进内宫,也入算是夺了他作为臣子出入朝堂的权利,这对群臣、对司马烈来说或许都不是坏事。
司马澄并未多言,直接领命谢恩。
至此,司马澄也有了合适的身份呆在宫里,悕雪与司马烈的第一次正面交锋算是大获全胜。
接下来,本应该是各部大臣向皇帝汇报分内事务,但悕雪这个皇帝也是临时冒出来的,平日闲散惯了的朝臣纷纷面露难色,悕雪便也没为难他们,让他们各自回去整理整理,退朝后,只是叫了左如晦下午去御书房议事。
因为重建国子学,新选官吏之事,悕雪已经等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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