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敬亭和齐腾远跳上车,耿朝忠启动汽车,向着三井制铁厂的大门驶去,齐腾远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守门的哨兵?”
“死了,”耿朝忠平静回答,“不过一会儿你们得下车,在他们伤口上补几枪。”
“嗯。”齐腾远答应了一声。
教官潜进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动静,杀人用的当然不可能是枪,而自己几个冲出去显然没必要用刀,这是一个漏洞。
到了门口,耿朝忠将车停下,齐腾远和孙敬亭跳下车,果然看到哨所里躺着两名哨兵,两人瞧好伤口,分别补了一枪,就听到耿朝忠在外面喊:“快点!”
两人连忙跳回车子,耿朝忠加速向前,低声道:“没有佐藤的命令,出去搜捕我的人不敢回来,但不能担保学校里没人向外打电话,所以我们得快点。”
“嗯。”两人点了点头。
耿朝忠斜着眼,看了孙敬亭一眼,发现他情绪并不是很好,微微一笑,安慰道:“怎么,没人跟你走,是不是很失望?”
“教官,大家家眷都在台湾,不敢走我也想到了,可是没想到........”黑暗中,孙敬亭的脸色很是沉闷。
“没想到,朝夕相处的同学,居然想欺骗你,对吧?”耿朝忠笑了笑。
“是,林顺利平时跟我们关系不错,不跟我们走也就算了,他居然想杀死我立功!”齐腾远也愤愤的插了一句嘴。
“我给你们上的第一节课就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们的同学,亲人,甚至教官,看来你们听是听了,却没记到脑子里。”耿朝忠将停下,警觉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好了,下车!”
汽车停在了一个偏避的港口,旁边还停着一艘快艇,耿朝忠跳下车,率先跳上船,齐腾远和孙敬亭连忙跟了上去。
“教官,我们去哪儿?”齐腾远问道。
“出不去了,暂时只能留在东京,”耿朝忠熟练的操纵着快艇,向着外海驶去,“特务处在东京还有一个备用的安全屋,我们先在那里躲几天。”
“好!”两人脸上露出振奋之意。
.........
半小时后,一阵急促的电话惊醒了正在安睡的东京警视町的最高首脑高桥总长,他拿起电话,扫了一眼旁边嘟囔抱怨中的妻子,慵懒的问道:“什么事?那个逃走的伊达抓住了?”
“哦?三井制铁厂发生哗变?哗变学生刺杀了佐藤校务长?!有这种事?!”高桥总长接着电话的手颤抖起来,身子也逐渐挺的笔直,他一把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好,我即刻过去!”继续接听了片刻后,高桥放下电话,开始穿衣服。
“高桥,你又要出去啊?”被子里的夫人缩着脑袋问。
已经是十一月份的天气,东京的气温已经很低,高桥总长一边哆哆嗦嗦的穿着衣服,一边掏出一把小梳子,打理着头上几根稀疏的毛发,安慰妻子道:“智子,三井那边出了点事,我得过去一趟。”
“哦,去吧!”夫人将头缩回了被子。
高桥整装完毕,按铃叫醒了服侍自己的内务警察,坐上了停在屋外的轿车。
汽车疾驰,高桥的心情有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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