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前方再找找线索,跟着我来。”
袁宏领着哲姗姗继续朝前走去,连走了五六里远,直到哲姗姗指认出案发现场,二人才停下脚步。
与先前一样,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尸体,不仅如此,就连血迹也没有留下。袁宏已经注意到,这一路走来,山道都还算比较平整,可是现在脚下的道路却坑坑洼洼,很显然,尸体并非那来自“王之右席”案察司的人移走的,因为案察司的人根本用不着铲走血迹。
袁宏现在更加肯定,是凶手们挪走了押镖人众以及刘家父子的尸体,妄图瞒天过海。
虽被铲除了血迹,可袁宏依旧能够闻到那淡淡的血腥味,那惨绝人寰的一幕似乎就发生在他的眼前,许许多多的人似乎正在爬向他,大喊着救命。
左顾顾右盼盼,袁宏没有发现任何真正重要的线索,他已经有些灰心,于是叹起气来。
就在此时,哲姗姗上前道:“袁大哥,你已经尽力了,无论有没有收获,我都非常感激你。”
袁宏默默一笑,一言不发地继续漫步向前,目光不断地向左、前、右三个方向变换。忽然,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一片晶亮,那片晶亮紧靠着小山丘的泥土坡。
直觉告诉他,那是他最该去的地方。
毫不含糊,他快步走向那片晶亮处,发现地面上零零散散地铺盖着一层层干土,可以看出,那干土正是从泥土坡上崩塌落下的。见此,他不由得一阵欣喜,就在此时,哲姗姗也跟上前来。
“袁大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哲姗姗把修长的脖子探向袁宏,盯着他的脸蛋问道。
袁宏没有回答她,只顾着用手扒开一层层干土,转瞬间,两个清晰的鞋印呈现在了俩人眼前。
见袁宏对着两个鞋印发呆,同时他的目光中又饱含着喜悦,哲姗姗好奇道:“这两个鞋印莫非是凶手留下的?”
着了迷般的袁宏并没有急着回答她,忙着用手去搾量鞋印的长度与宽度。他倏然发觉,两个鞋印的尺寸完全相同。再次测量下,却发现鞋印的深度差别很大——其中一个两寸深,而另一个连半寸深也不到。
“袁大哥,袁大哥!”见袁宏自始至终缄默不言,哲姗姗一边提高了嗓门,一边拿手掌在他的眼前晃悠。
蓦地,袁宏把她那活泼乱动的手掌握在了自己的掌心,吓了她一大跳。
“我找到其中一名凶手的关键特征了!”袁宏终于找到释重的机会,几乎喊出了声。
“那你快给我说说。”哲姗姗用双手托住下巴,等待着她期盼已久的答案。
袁宏起身告诉他,刚才在七八丈远处,迎着日光,他发现前方有沙壤土。走过来发现的确如此,而且这里的地势比四周都要低洼,更容易积水,相比于四周以及山丘坡的干燥,这个地方更加潮湿,也更容易留下痕迹。隐约间,他发现了一个很像脚印的坑印。事实表明,这果然是两个鞋印,且一左一右。通过测量,他发现鞋子的长度、宽度以及整体形状都一模一样,然而它们的深浅却差异很大。
这说明其中一名凶手曾从上方那泥土坡径直跳落到此处,而且他的两条腿在重量以及发力上并不一致,也就是说有两种可能,其一,那名凶手是个跛子,其二,他的左腿是个假肢。试想下,让一个瘸子来参与如此重大的行凶任务,除非雇主或者幕后的主使脑子生了锈,这显然不太可能,这样第二种可能性就大大增加。
撩了撩被风吹散的头发,哲姗姗也一同站了起来,慢道:“你说得有些道理,不过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装了假肢的人,两条腿的重量为何会差距如此大呢?”
整了整思绪,袁宏继续解释道:“如果用生腿去接,当然差距不大,可是如果用木腿去接呢?差距自然会很大。”
“接木腿?这种接法仅仅是个传说,在我们南疆一带,该手艺早已绝迹,其它地域也未必会有。”
“既然存在过,那就不再是传说。南疆没有,不代表别的地方也没有。正因为该种接法很罕见,所以这个线索只要能一直理下去,意外的收获并不遥远。”
目视着袁宏那格外自信的表情,哲姗姗也似乎增加了许多信心,她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抱拳道:“这么看来,这个线索实在太重要了!袁大哥屡屡相助的莫大恩情,我哲姗姗深铭于心!”
满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袁宏笑道:“现在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我希望你能帮我解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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