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昭神色犹豫,袁宏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表示愿意就本题认输。毕竟,他曾在三和小镇的散伙饭上就如此领会过衡梦术——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时过境迁,依然受用。
歇了几口气,裴昭开始给出第三题。
两个嫌犯张三与李四作案后被案察使抓住,分别关在不同的屋子里接受审讯。案察使知道两人有罪,但缺乏足够的证据。
于是,案察使告诉每个人:如果两人都抵赖,各判刑两年;如果两人都坦白,各判七年;如果两人中一个坦白而另一个抵赖,坦白的放出去,抵赖的判十年。如此,每个囚徒都面临两种选择:坦白或抵赖。请问,两名嫌犯该如何选择,来确保二人都有不错的结局?
闻题后,袁宏与刘产都陷入了沉思中,久久不语。其他几名案察使也一同苦思不言。
忽然,刘产开口给出了答案。
假设同伙李四会抵赖,张三坦白的话能放出去,抵赖的话会判两年,坦白自然比不坦白好;假设同伙李四会坦白,张三坦白的话判七年,比起抵赖的判十年,坦白还是比抵赖要好。所以对于张三来说,不选择坦白简直就是傻子。对于李四来说,自然也是如此。
听完刘产的答案,裴昭一阵哈哈大笑,未置可否。
而袁宏早已在心中盘算着:虽然我在圣英大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题,可是我的前世记忆里,似乎有这么一道题,叫什么来着?
倏然,袁宏的眸帘一亮,拍着脑袋嘀咕道:对,这叫“囚徒困境”!表面上在说囚徒面临困境该如何选择,实际上可反映许多经济生活问题。刘产的回答完全基于自私自利,并不是使整体出现最优局面的答案。
咳了咳,袁宏拱手对道:“从个人利益出发,最佳选择自然是坦白,可如果张三和李四都这样选择,那将会出现一个很不好的结果——两个人都判刑七年。而如果张三和李四都选择不坦白,将会出现一个更好的结局——两个人都判刑两年。”
还没等袁宏把话说完,众人纷纷鼓掌,誉不绝口。
抬了抬臂,袁宏接着道:“裴司宰所提的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称它为‘囚徒困境’。它所反映出的深刻问题是,人类的个人理性有时能导致集体的非理性。也就是说,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相信刘兄一定是个很精明的人,结合他的一贯作风,他把自己绕进了死胡同。”
见众人用一副无比膜拜的眼神瞅着自己,袁宏长舒一口气,说道,囚徒困境的道理适用于方方面面。无论作为囚徒,还是案察使,都应当与自己的同伴建立深深互信的关系,把整体利益放在个人利益之上。
假如随意对外走漏风声,出卖自己的同僚,甚至出卖整个案察司,不仅案察司里会一团糟,那个叛徒也终究不会有好果子吃。
袁宏的一番话,可谓是旁敲侧击,话里藏话,毕竟他将与裴昭一起统领起整个永安城案察司,狠话必须先委婉地说到位。
听完袁宏一席话,陈成抢先道:“袁司丞的一番话可谓鞭辟入里,句句精髓!您能拥有如此大的格局,我们这帮兄弟跟着您干,铁定不会跟错人。有裴司宰的老沉,加上您的灵动,再加上兄弟们的协力付出,我司今后定将更加辉煌!”
众位案察使闻言后纷纷鼓掌,经久不息。就连刚开始还一脸懵逼的刘产,也不禁鼓起掌来。
在裴昭宣布袁宏最终胜出后,袁宏走向刘产,握住他的手,就误伤他家旺财一事向他诚心道歉,希望以后兄弟们能勠力同心,干出一番大事来。
带着满脸愧色,刘产表示从此心服口服,愿虔心追随。
见水火不容的情境变成一团和气,陆冰冰啪啦啪啦地鼓起掌来,并祝贺裴昭已得到可匹敌千军万马的干将。
散席后,袁宏来到天达广场,巩固了下雷灵术,并将自创的寂然销魂掌练习了无数遍,终于能运用得更加自如。
尔后,他来到河边,盘地而坐,开始了新一天的修炼。
无数的问题,无数的烦恼,萦绕在他的心头。
在他的梦识苏醒后,他体内的梦能源源不断产生,全都汇聚在了他的海底轮内,他只感觉他的海底轮空前饱满。他深信着,他距离悬梦境只差一步之遥。
他刚站起身来,忽然,一道无比威猛的身影,向他扑来,速比白马过隙,令人防不胜防!
在把袁宏扑倒后,那袭击者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脸蛋,并发出咕噜噜的娇气声响。
“小强,你又调皮了。”
袁宏慌忙把那顽皮的狮虎兽搡开,并轻轻拍了下它的屁股,训责它下次不要再这么鬼鬼祟祟,不然的话,定会严惩它,并改名庚断。
庚强侧躺在河边,两只前蹄蹬了蹬,不忘白了袁宏一眼,看起来像是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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