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公公能断了燕青的钱路,王寅肯定要上门求我的。”
“任员外,我刚才正和王局商量如何说服卢俊义不要参与此事呢。”
“公公您费心,这事办好了,我任贵堂可是个爽快人。”任员外喜出望外。
“王局,你肯帮忙吗?”童贯假意问王黼。
“公公,这事不好办呀!”王黼跟着演戏。
“好办,我就不找你啦?——我的王大局长!”童贯演出求人的最高境界。
“王局,这事就拜托你了。”任员外也转过来求王黼。
“任员外的孩子,就如同我的孩子。将明呀,你知道,皇上一刻也离不开我,你就辛苦你一趟吧!你无论为多大难、垫多少钱也一定要做成此事!”童贯恳切地请求王黼帮忙。
“童公公,既然话说到这份上,看来,我是不管不行了。但是,此事如果走漏了半点风声,会对我的名声与前程造成极坏的影响。任员外,你明不明白?”王黼做坏事先封口。
“王局,我明白,我不会让外人知道的。”
“任员外,这样做你满意吧?”童贯端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童公公,我满意!不过……王寅要是拿着官府的合同,找银号贷款;或者说,赊欠了材料,他也会把生意做完……那可怎么办?”生意人都善于利用资金。
“到了那一步,我也没办法!作为朝廷官员,按理说,就不该管你们的闲事。”
“公公说得对,我自己想办法。”
“记住了,任员外,我可是看在咱俩多年的交情上,才答应帮你的。这事的前因后果你都清楚,出了任何事,绝对不能牵扯到我们俩个人。你知道吗?”童贯叮嘱道。
“公公您放心,我到死都不说!”
“好,一言为定!”童贯站起身来,伸出了手。
“公公,王局,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忙吧。”任员外明白这样握手的含义,起身告辞。
“公公,我怎么糊涂了。难道,任员外的公子也想娶李师师?”
“正是!”
“你赶快让他退出!有一个燕青就够烦的了。”
“我怎么让他退出?我能说皇上喜欢李师师,你儿子靠边儿站?”
“这倒也是。”
“做事好,不如做事巧。要学会借力打力!——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嘛。”
“您是想让任公子搅黄了燕青的婚事。”
“对呀!皇上喜欢李师师不能对外人说。等到任员外和燕青斗得两败俱伤时,师师剩下一个人,咱们的事就好办多啦。”
“公公高明!”
“起初,皇上想让我替他把师师搞到手。可是,我乃皇上近臣,做事容易招惹非议。为了避嫌,我才推荐了你!皇上开始还不放心,认为你年轻、办事不牢。我说,年轻才是王黼的资本,处在发情期的人干事才最有魄力!”
“公公您真会说。”
“不这么说,你上得来吗?你甘心做一辈子的校书郎?”
“我真是太谢谢您了。”
“不用谢我,皇上的私事就是我的公事。”
“公公说得好!”
“另外,我问你,蔡太师提的建议你考虑了没有?”
“有什么好想的,无非两条:一是搞定李师师;二是选美比赛。”
“王黼,你这种态度怎么行?你知不知道,这事你做好了就飞黄腾达;做不好就身败名裂?”
“有这么严重?”
“当然,事情做不好,你又知道皇上过多的私事,朝廷你就呆不下去啦;相反,做好了,皇上的女人是你选的,功劳卓著,那还错得了!”
“公公,分析的对!”
“工作的重点是第一条这没错,俗话讲——情人眼里出西施。皇上既然看中了李师师,你选美比赛搞得再好,美女再多,他也很难寻到意中人。”
“公公所言极是!”
“所以说,第一条要暗中努力完成,那是为了升官;第二条要轰轰烈烈去搞,那是为了得利。”
“得利?”王黼一惊。
“你作为比赛的筹办者,在全国范围内选美。你想想,会有多少材料、物资都经由你的手?拉锯就掉沫——这个连普通老白姓都懂的道理,难道你不懂?还有,哪个高官不盼着自己的女儿入宫;哪个烟花妓女不想赢得头牌。到时候,你就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你手里捧着个聚宝盆,难道还不知道?”
“幸亏公公点播。”
王黼没有想到,他这个进士,自认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人,却被这个伺候皇上多年的、被阉割了的太监,深深地上了一堂人生大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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