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歌姐姐,你把花凝露全给我用了,你的手可怎么办是好!”醉清朝着我的手指轻轻吹着气,大滴大滴的眼泪滑落。
“你可别为这点小事自责,我倒不是故意留着花凝露不用,只是之前烦心的事太多,并未意识到自己手上的伤这么严重而已。”我轻声安慰着醉清。在这深宫中,还有如此纯粹的关心我是十分珍惜的。
“哎呦,且妃娘娘,你怎么自己洗衣服呢?这么下作的活,交给我们就好了!”李嬷嬷和一个面熟的公公有说有笑走来,见到我蹲在院子中,忙迎了上来,关切溢于言表。倘若我没见过她颐指气使的模样,也是要被她的殷勤所蒙骗的。
我眼睛扫向李嬷嬷身后的公公,借着朗朗月色看清了他的脸,这不是皇上边上的太监总管嘛!难道,皇上是特意派他来寻我去侍寝?
一想起皇上油腻的笑,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这可使不得!即便我带了足量的迷药,却也怕皇上身边有高人护法。
“且妃娘娘,随奴才前去侍寝吧!”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语调高昂,仿若侍寝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可能对许多后妃来说,侍寝确实足够光耀门楣了,但是对我而言,侍寝简直可笑至极。
“我若不去呢?”我低着头,不紧不慢地拧着衣服。边上的醉清疯狂地拽着我的衣袖,怕我得罪了皇上。
“抗旨不遵,按律当斩。”太监眯了眯细长的眼睛,颇有些惊讶地看向我,“且妃,你要三思而后行,抗旨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啊,且妃娘娘!天朝所有女人都想要得到圣上的垂爱,你可别犟着。”李嬷嬷大概是怕我若不去,皇上迁怒辛者库,又十分殷切地说道,“你要是不去,不止你,醉清以及辛者库这些无辜的人,可都要为你陪葬了!”
我……醉清确实无辜,况且我尚未找到的二师兄和六师兄,如若不去,后果难以设想。
思量再三,我终是攥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抿唇低语,“我去。”
“你就这么急于摆脱本殿的控制?”令狐容忌一身玄色蟒袍,踏着月色如天神般清冷绝情。
他深邃的眼睛淡淡扫了一眼太监总管,“父皇这么缺女人?连得罪本殿的罪女都要?”
“启禀太子殿下,且妃娘娘已经成为皇上的后妃,侍寝应是理所当然的事。”太监总管微低着头,顺着眉眼,回答地不卑不亢。
“那倘若她不是完璧之身呢?父皇可还要?”令狐容忌勾起唇角,“你不妨让人来验,看本殿说的是不是实情。”
太监总管面露难色,“这……”
令狐容忌朝着太监总管耳语,“你以为本殿为何突然将她贬入辛者库?本殿无非是不想让她污了我令狐家的皇室血统。你也知此事如若让父皇发现,必定龙颜大怒,到时候必定迁怒于你,怪你今日将她带去侍寝。”
“那依殿下看,当如何做?”
令狐容忌低语,“你就告诉父皇,她身染怪疾,深夜会突然疯癫,安置在毫不起眼的辛者库,以掩人耳目。她到底是天女,疯癫之事不可对外流传,也不好处死,对外便说在深宫养病如何?相信父皇听了,也会赞同本殿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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