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小肉圆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爱笑,也不爱说话。
她成日将自己锁在屋中,谁都不让进。
叩叩叩——
屋外,容且轻叩门扉,沉声道,“哥哥带你去蛮荒抓神兽,如何?”
“不去。”
“带你去逛窑子,去不去?”
“不去。”
容且和容忌一样,委实不喜欢风月之地。但小肉圆喜欢得紧,之前总念叨着要去风月之地听小倌唱小曲儿,他都未曾答应。
不成想,现如今,容且想带她出去散散心,她倒不愿去了。
容且实在想不明白,他家老幺怎么突然转了性,故而又叩响了门扉,“你真不去?凡间怡来阁里新来了一个小倌,样貌周正,嗓音清润,唱的小曲儿尤为动听……”
小肉圆并未听他将话说完,便一口回绝,“不去。想不到,哥哥也是个臭男人。风月之地,就那么好玩?你对得起顷凰姐姐么?你就不怕她伤心难过?”
“………”
容且狂抽着嘴角,怎么也想不通他究竟哪里得罪了小肉圆。
若不是为了哄她开心,他何必去了解什么怡来阁?
“哥哥别急,我有法子。”小蘑菇背手负立,尤为笃定地说道。
下一瞬,小蘑菇一脚踹开了门扉,淡淡地扫了一眼卧榻不起的小肉圆,云淡风轻地说道,“快些起来。再不起来,就赶不上妖王的葬礼了。”
“你说什么?”小肉圆一骨碌从榻上坐起,被小蘑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吓得花容失色。
“笨蛋肉圆。你的花叔离开仙界之后,就大病了一场,至今仍处于昏迷之中,师公说他毫无求生欲,怕是醒不过来。南神医说,今夜他若是再不醒,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小蘑菇一本正经地说道。
“花叔为何会昏迷不醒?”小肉圆尚未穿上鞋履,就拽着小蘑菇的胳膊往殿外跑去。
“他很自责,他以为是自己身上万年孤独的命格克到了你,故而才选择放手。但见过曙光的人,哪里还能再蜗居于黑暗之中?他在仙界对你撂下狠话后,就大病了一场。南神医只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小蘑菇郑重其事地说道。
小肉圆倒是听说过花颜醉的命格异于常人,但她从不信命,自然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眼下,听小蘑菇这么一说,她才知原来花颜醉对她,并不只是玩玩而已。
“我就是花叔的心药,对么?”小肉圆喜极而泣,松开了小蘑菇的胳膊,朝着妖界飞奔而去。
南天门里,小蘑菇和了尘并排而立,静静地目送着小肉圆远去的背影。
小蘑菇不解地询问着了尘,“师公,为何要欺骗圆圆?花颜醉明明没生病。”
“不,花颜醉病了,他害了严重的相思病。他太自卑,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若是老朽不帮他一把,那场天雷,足以断送他和圆圆的未来。”了尘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高深莫测地说道,“蘑菇放心好了,老朽事先已经买通了花颜醉宫中侍女,下了猛药。”
“师公,圆圆当真不会出事么?”小蘑菇委实担忧小肉圆的安危,上一回小肉圆被天雷劈得跟血人儿一般,这一回,若是再出差池,该如何是好?
了尘会心一笑,“不会。圆圆命里该有一场天雷劫,过了便能相安无事。”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小肉圆已经风风火火地闯入了妖界。
“花叔,花叔!你快出来,圆圆好想你。”小肉圆扯着嗓子唤着花颜醉,她一路疾驰,就怕花颜醉等不到她就已经一命呜呼。
云歌涧中,喝得酩酊大醉的花颜醉听闻小肉圆的声音,旋即将身侧的侍女搂入怀中,“美人儿,陪本王喝一杯。”
小肉圆呆呆地立于门口,怔怔地看着高位之上缠至一块的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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