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神医之名人尽皆知,李家这小小神医却闭门不见,上门的无论拿的是达官显贵的拜帖,还是金银珠宝,尽数原样奉回,没听人说过这位李神医号过脉,看过病。
至于是这位李神医浪得虚名还是等闲之人不入他高人法眼,没人倾向于前者,实在是宋万溪全然恢复的事实,让人无法和浪得虚名联系起来。
“哇,快看。”
岸上有人惊呼,只见一道人踏水而来,脚尖轻点河面,水波不泛,如履平地般从上百米之外,稳稳地纵身一跃,落在李贤的船头。
小小船只晃了一下,还以为撞船了的李贤,坐起来,抬眼处,便是眼前陌生道人,
道人并无凶险之意,再者方外之人,行走江湖,岂能如江洋大盗一般拔剑便杀,饶是如此,李贤也被吓得不轻。
从躺椅上站起来,拱拱手施了一礼:“这位道长,难道有此雅兴,不嫌弃我这一叶小船,共赏两岸风景?”
“贫道走遍三山五岳,名山大河也是足迹遍布,区区逝水河焉能入我之眼,如此风光实在谈不上风景。”道人剑不离手,话也是那般硬气,既没有共赏一江绿水的兴致,也没有为难这个年轻后辈的想法。
“既如此,这位道长难不成还是来找我这年轻小辈的不成?”
“确实是来找你。”道人一挥手,冷冽道:“繁文缛节就不必了,坐下说话便是。年轻人你大可放宽心,道门之人大多与世无争,况且我与你也无冤无仇,犯不着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和你动手。几句话说完,贫道自会离去。”
和李贤预估不差,哪有一上来就打打杀杀的道人。
孙有才松了口气,意外徒生,原本还以为来者不善,却不想这道人纵然“冷”了点,也不至于在逝水河上干出贻笑大方之事。
咱家少爷名声是有,处处树敌那是没有的事,此实力不俗之道人,也犯不着在武道一途并不精通的少爷身上扬名立万。
船夫五十多岁,眼瞅着一场风波平息,今日安心的把钱赚了,手握船桨,目不斜视的干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再不往这边看一眼。
李贤复又坐下,兴致减了大半,也不知道这哪里冒出来的道士,和自己有什么好谈的。
任凭河风吹起衣衫,道人看了眼逝水河上百舸争流的场面,望向前方的动作没有变过,声音沉郁的道:“李公子近来名扬四方之事,我素有所知。这小小青阳城前有李朝歌纵横天下,也算得上人杰地灵之地,出一两个天赋异禀之人,也属平常之事。可贫道思来想去,李公子扬名之事,诸多疑点至今不明;只好唐突上船,问个明白。若有打扰的地方,还望李公子海涵。”
原来这方外之人的道长好奇心也是这般的重,什么看破红尘,追求大道,估计也是说说而已。
好在态度很好,让李贤原本还有的厌恶也消泯了几分。
“道长客气了,你有问题尽管说,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道人一点没客气,直接道:“玉箫声声,牡丹花开,妖狼伏地,宋家解毒,这些都是真事吗?”
“我说真的,你未必信;我说假的,也未必能消除你的疑虑。大多时候,很多人相信的只是自己愿意相信的而已。真真假假存乎于心,信则有,不信则无;如果还是有疑虑,只能自己去求得答案,也算是了却心愿了。”任何人问他,他都会这么回答,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把你惯的。
信的人,怎么都会信;不信的人怎么都不信;自己说的有何用,这道长怕是糊涂了吧,何必多此一举的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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