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渊自作主张,并不是一次两次了,纵然心意相通,奈何通了人性的鸣渊,并不是死物,李贤也无法做到它不自作主张。
那把第一次见面的飞剑,看着普通也眼生,身在山洞蒙尘多年,难道今日不甘寂寞,想要在雀儿岭的广阔天地透口气?
李贤追出洞外,一路到了那边的石台上。
眼前罕见一幕,让站在晓月峰石台上的李贤头皮发麻。
天空中,鸣渊和那把无名飞剑,竟是互相缠斗,好似两个高手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对决。
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天上地下,山间林间,一把匕首一把剑,你来我往,斗的不亦乐乎。
饶是李贤无论如何呼唤,鸣渊似乎听不到一般,铁了心要和那把飞剑分出胜负。
就算远隔百米,千米,李贤也能感受到鸣渊爆发出的恐怖力量。
怎么办?控制不好,一旦动静闹得太大,鸣渊出现在雀儿岭的事情传了出去,红着眼睛的正道魔道,蜂拥而来,小小朝天宗,能经受得住几次摧残?
在晓月峰下厨房里做饭的师娘赵雪梅听到了动静,从屋里出来,四处张望。
帮着娘亲挑水,肩膀上挑着两桶水,刚从山边小溪回来的白红豆同样听到了声音。
“娘,哪里的声音?”
一个妇道人家,不通武道的赵雪梅皱了皱眉,朝天宗虽小,但胜在安静,远离江湖,没那么多复杂的尔虞我诈,残酷血腥的你死我活;已经很多年了,已经被人遗忘的朝天宗,赵雪梅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有人来这朝天宗寻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单手抹了一把被厨房里的蒸气沾染的有点湿热的额头,朝着晓月峰的方向望了望:“没事,你爹该回来了,我做饭,你收拾房间,免得你爹回来饿肚子;天天干活,上山下山的人很辛苦,累死累活回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那算怎么回事?”
看着娘进了房间,这一次终于不再觉得这是说教的白红豆,想起了爹那越来越苍老的脸。
很多人都说爹怕娘子,在青台县街道上卖猪肉,也常被认识的人打趣,老白,还不快跑,你家婆娘来了。
爹总是笑笑不说话,他曾说他这一生最得意的便是娶了这么一位娘子。
爹怕媳妇吗?作为女儿,她知道是真怕。
可谁又清楚,当年如花似玉,明显能找一位家世好,有钱还帅气的公子嫁作他人妇的小姑娘却跟着一无所有身为朝天宗宗主的爹上了雀儿岭的山上,一待就是二十多年,相夫教子,操持家业,可曾抱怨过一句爹的没出息,没地位?
晓月峰上,李贤站在石台上欲哭无泪。
鸣渊不见了,那把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宝剑也不见了。
匕首和宝剑在空中纠缠了好一会,越飞越远,终于从视线里消失。
要消失了还好,可不听话的鸣渊要是出现在人多的地方,问题可就大了。
天黑了,一身疲惫的白修武坐在饭桌前,没看到李贤,便问女儿:“你师弟呢?”
“爹,师弟魔怔了,一下午都待在晓月峰的石台上发呆,我去喊他他不理我。说吃饭了,他让我先回来,说上边风景好看,他要多呆一会。爹,不会有什么事吧。”白红豆还从没见过这个师弟这么吓人的时候,前些天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正常了。
“你欺负师弟了?”
白红豆被踩了尾巴一样,当即反驳:“爹,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欺负师弟,欺负得了吗?”
“是不是你们谁说了不该说的话了,李贤也年轻,这个时候都很敏感,在朝天宗上也没个家人。”白修武扫了一圈桌上吃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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