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越想胸口越不舒服,有些脱力得伸手扶住了一旁的墙,深吸了口气,仰制着痛疼慢慢挪着走。
她没有去问温缘所谓的把柄是什么,也不屑去问。
温缘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母亲的不对劲,忙上前扶,“妈,你怎么了?”
赵清甩开了她的手,“别碰我,你还是想想怎么去承受慕清时的怒气吧。”
温缘愣了愣,本来想伸出的手缩了回去,垂下了脑袋,告诫自己没关系,慕清时只是一时生气,他总会气消了,即便真的恨自己他又能做得了什么?
她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总得要付出点代价,只要慕太太的头衔是自己的,只要将辛从筠狠狠得踩在脚底下,受点磨难又算得了什么?
她刻意忽视了内心深处的不安,跨步往赵清追了过去,伸手强硬得扶住她,“妈,是不是胸口又不舒服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赵清推不开她,闭了闭眼,语气冷淡,“带我去你爸那。”
手术室外,只有温山在守着,见温缘扶着赵清回来了,又见赵清脸色不好看,温山有些慌张,“这是怎么了?”
赵清倚向他,“没事,就是胸口有些不舒服,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温山便急吼吼要打电话让人把药送回来,温缘赶忙道:“爸,妈都不舒服了,你不如先带她回家吧,这儿有我守着就好。”
温山也实在累极了,想不通好好得出来吃个饭解决个事怎么就变得来医院了,他略一沉吟便同意了,本来他们一家子在这儿守着算什么事?
很快,温山便带着赵清离开了。
温缘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等着,不管是做戏还是什么,她必须在这儿守着,倒是慕清时不知道去了哪儿,一直没在露面。
慕清时此刻是在医院的逃生梯里席地坐着,脚底下是满满的烟蒂。
他面无表情得看着脚底下的台阶,一阶一阶往下蜿蜒,明明只是几层楼罢了,他却觉得像是见不到底。
缠着绷带的手将嘴上叼着烟拿下来狠狠掷于地上,他动了动喉结,拿出手机,目光在某个名字上停留许久许久后,终于还是拨过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一阵辛从筠才接听的,慕清时听着她的微喘声嘴角微微扬起,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放柔了,“在干什么?”
“在给熊熊洗澡。”辛从筠缓了缓气息回答。
慕清时轻笑,“这么大了还得你给洗?”
“你儿子今年不过五岁。”辛从筠翻了个白眼,严格说起来,五岁都还不到。
想到这些年她是又当娘又当爹的将熊熊拉扯这么大,慕清时的胸口闷闷的,忍不住开腔道:“辛苦你了。”
辛从筠微愣了下,“你怎么了?没事吧?”
这个时间不是该在饭店跟温缘他们吃饭商议事吗?难不成,事情又起了变化?
辛从筠总有不好的预感。
慕清时烦躁得抓了抓头发,“你先前跟我说,事情不会这么轻松解决的,还真是被你说中了。我现在在医院。”
辛从筠嘴边的笑终是僵住了,声音跟着平静了下来,“温缘又闹自杀了。”
“不,不是她,”慕清时苦笑了声,“是朗女士。”
朗香梅?!
辛从筠错愕万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她不是一向也不怎么喜欢温缘的吗?除非……
慕清时啪得又点了根烟,眉目间是化不开的浓愁,“从筠,我不想骗你,说无所谓其实还是有所谓的……换成温缘,今天就算是在我的面前从三十楼往下跳我可以眼都不眨一下,总归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要说什么辛从筠都明白。
朗香梅再不好,关系再薄淡,她还是他的母亲,根本就分不开的血源关系。
慕清时没有继续往下说,辛从筠也没开腔,电话两端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半晌,辛从筠侧头望向窗外的夜景,才缓缓开口道:“所以呢,她的要求是……”
慕清时突然觉得难以启齿,这两天,他一直让她等着好消息,可到最后,仍旧让她失望。
慕清时笑话自己到底是不够强。
他轻轻地道:“娶温缘。”
果然是这样呢,辛从筠眨了眨微酸涩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和,“好,知道了。”
“抱歉,是我又让你失望了。”
辛从筠语气还是淡淡的,“你无须跟我说抱歉,但是慕清时,以前你跟温缘有婚约但也还没成婚,没有那张纸我可以说服自己不是小三,毕竟没结婚前,大家都可以公平竞争,可一旦你决定要娶温缘,组成一个新家庭,我不会陪在你身边,你清楚的,我不会让自己处于那样一个难堪的境地。”
慕清时朝天吐出了个烟圈,都能想象得到她说这番话是什么表情,还真是个冷静的女人……
“我再不济也不会让你没名没份的跟着我……”那是糟蹋了自己的爱情,慕清时也不会允许那样的情况出现,只不过现下,他只能暂时的虚以委蛇。
“很好,难得我们有这方面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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