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芳尝到了出师不利的滋味,对后面的计划产生了担忧。
“陆玄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表现却与陆墨明显不同,我担心他会被家人看出来。”
陆玄与陆墨这对双生兄弟,外貌一模一样,性情却大不同。
春生并没有这么担心:“他失忆了,对国公府来说还失踪了两年多,性情有所变化不奇怪。只要他认定自己是陆墨,就算国公府中有人猜疑,也会等到真正的陆墨从太华山回来才能确定。”
说到这,春生笑笑:“我们的计划就在这几日,真正的陆墨不可能回来。等计划成功,谁是陆墨,谁是陆玄,已经无关紧要了。”
“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春芳一手按着桌面,仿佛按下莫名不安的心情,“根据调查来的消息,整个国公府与陆墨最亲近的便是他的母亲方氏。也就是说,方氏是最可能识破陆玄不是陆墨的人。”
“要不要——”春生比划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不行。”春芳一口否定,“方氏若是死了,国公府就要治丧,光是停灵就要不短时间,反而不利我们的计划。”
“那你说该如何做?”
春芳美目微眯,神色冰冷:“虽不能要她的命,让她病上几日还是可以的,她不是本来就身体不好么。”
春生点头:“这个主意不错,方氏一病,昏昏沉沉与儿子接触就少了。”
“我还是觉得最大的变数是陆玄本人。”春芳心里依然不踏实。
“我会紧紧盯着他,留意异常。你正好借着回村子的由头对方氏下手。”
春芳颔首:“只好如此。原本我以他未婚妻子兼救命恩人的身份更方便行动,如今只好靠你了。”
二人商议好,到了街上装模作样雇了一辆马车,春芳上车离去,春生则回到陆玄那里。
“阿崖,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春生把一碗面摆到陆玄面前。
面条用青瓷大碗盛着,清汤细面,撒着切得薄薄的酱牛肉和翠绿葱花,让人一瞧便食指大动。
陆玄露出难受的神色:“头疼恶心,吃不下。”
“阿崖,多少吃点吧。”春生耐心劝。
“真的吃不下,春生哥你吃吧。”陆玄痛苦摇头。
春生这个人虽然有些蠢,端来的面卖相却很不错,不能吃可太难受了。
春生记着春芳的提醒,不敢勉强陆玄,便点了头:“那我先吃,等你饿了就和我说。”
默默盯着春生大口吃面条,嚼卤牛肉,陆玄眼神越来越深沉。
春生吃好了,把空空的海碗放下,抹了抹嘴角:“阿崖,你要是觉得好些了,咱们就赶路吧,明日天黑前应该能赶到京城。”
“好。”陆玄痛快答应。
停在客栈外的马车有些破旧,春生扶着陆玄上车时,不好意思解释:“想着盘缠要省着些花,委屈你了。”
“春生哥太客气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送我回家我若还觉得委屈,岂不成了白眼狼。春生哥你放心,等到了国公府真的证实了我是二公子,我会报答你的。”
春生忙摆手:“我可没想着让你报答,看到你与亲人相认,就高兴了。”
“春生哥真是心善。”陆玄说完,进了车厢。
春生坐在车外握着马鞭,一阵心慌。
会不会客气太过被这小子当真了,到时候真的直接打发他走人?
春生越想越不踏实,暗暗提醒自己再说话一定要小心。
马车稳稳当当前行,等到转日晚霞如火时,停在了成国公府门前。
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国公府门前的一对石狮显得无精打采,屋檐下的红灯笼因为无风静静垂着,也是没精神的样子。
世子夫人方氏本就病恹恹的,昨日突然昏倒,到现在还卧床不起,国公府上下自然要收起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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