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真的吗?也太神奇了。”
李世民笑道:“哈哈,那也就只能骗骗你了,你要是多读几本书就知道,昔日汉高祖刘邦据说还是一条赤龙所生,
这跟我们祖上历朝历代的皇帝类似,出生都要假借一个高深莫测的典故,好显示出这人一生下来就是有本事的。”
两人正开着玩笑,忽听面前一人用稚嫩的声音道:“何人在山门前妄谈佛祖?”
二人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小沙弥。
李世民合掌行了个佛礼,道:“适才言语怠慢之处,望小师傅见谅,麻烦小师傅通报,就说李世民前来拜访不言禅
师。”
那小沙弥也恭敬地行了个佛礼,道:“原来是师叔的客人,请。”
小沙弥“请”字刚出口,眨眼间人已经到了三十级阶梯开外,站在寺门之处等待二人。仆固怀心心里汗颜道这小和
尚不过七八岁年纪,就有如此轻功,这禅宗当真是藏龙卧虎,高人辈出的地方。
这五台山佛光寺,乃是当年北魏孝文帝拓跋宏所建立,整个寺庙围裹在苍松翠柏之中,寺前则是山下的平原。寺内
最有名的就是那座祖师塔了,那祖师塔塔身古朴,平面六角,三檐二层,上实下空。李世民年幼时哭着喊着要自己爬上去
,如今学了武功,再想从塔外爬上去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可时隔多年,却再没有幼时的那股冲动和欲望。李世民和仆固
怀心就坐在塔前,寺内挑水担柴的和尚进进出出,也没人搭理他。院内一片梅花裹着劲风向李世民飘来,李世民指尖轻轻
一点,淡淡金光闪过,梅花在眼前便被剑气摧成两半。
“臭小子,好久不见,武功见涨啊。人也比小时候俊得多了,什么时候娶妻生个胖小子送来做沙弥?”寺院内梅树后
跳出一个圆脸和尚,两三步将李世民抬了起来转了一大圈才放下去。
李世民朝圆脸和尚胸口锤了一拳,笑道:“不言和尚,怎么你的法号叫不言,问的东西却这么多?”
不言和尚嬉笑道:“老衲我是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该说的才是闭口不言,你的终身大事,我是不可不问的。”
不言和尚忽然怔了一下,一出手把住李世民脉搏,久久才笑道:“你小子,看来出门浪荡倒得了不错的际遇?”
李世民知瞒不过,道:“不错,剑榜第一的“湛卢”现为我所有。”
“什么人带你去找到湛卢的?袁天罡还是李淳风?”
“凌虚子李淳风。”
不言和尚双手合十,道:“这湛卢既然到了你手上,说明天意如此,只是你内功薄弱,这湛卢尚未开锋,你虽然得
了剑胎,可心剑互不相通,所使出来却只能就寻常刀剑相差无几,发挥不了这把剑的威力。不知师弟现在佛堂讲经,等会
儿我安排你去见他,我让他教你一门内功,你的内功才可配得上你这柄湛卢。”
李世民忙拉过愣在一旁的仆固怀心,道:“这是我路上认识的一个朋友,不言和尚你看看他资质怎么样,我想让你
收他做禅宗入世弟子。”
不言和尚沉下脸,缓缓道:“下次你爹进山上香,你可得让他多掏些银子出来。”
李世民心道这不言和尚还是一贯的滑稽,老头子有多抠门别人不知道,不言和尚还能不知道吗?
不言和尚走后,仆固怀心偷偷伏在李世民耳旁问道:“怎的这禅宗竟不过问我的身世来历便答应传授我武功,就不
怕我学了禅宗武学后到处杀人放火,误了禅宗的名声。”
李世民笑道:“你当这不言和尚是什么人?当今禅宗宗主不知和尚都得叫他一声师兄,倘若你心怀不轨到此,又怎
能躲得过他的法眼?他必是见你心性不坏,才肯答应。再者禅宗注重个人的修为造化,讲求渡化世人,莫说是你,就是一
个十恶不赦之人,只要愿意诚心悔过,禅宗也是会收纳门下的。”
仆固怀心道:“这么说禅宗的武功岂不是人人可学。”
李世民点头道:“是啊,就说这禅宗戒律院首座,不闻和尚未出家前乃是纵横泰山一带的大盗“黑心玉虎”,不闻
大师年轻时手底下犯了不下五十条人命,是晚年才悔过剃发入了禅宗的。”
都说不知和尚是武林四大高手里最为平易近人的一位,不仅每日都在佛堂替上山香客们讲佛经,也时常跟山上僧人
们一同下山布施,熬制米粥分给五台山附近的穷困难民。不知和尚正站在佛光寺后院池塘边等候,李世民上前行过佛礼,
只见眼前这僧人不过二三十的年岁,身形削瘦,身披素色僧服,眉心一点幽红,长相极其英俊,若是未出家前必定会让人
误认为是哪家的公子。虽知道这不知是不言的师弟,李世民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不知和尚竟然如此年轻,简直就像是五台
山路旁那尊释迦摩尼像。
见到李世民,不知和尚也行了佛礼,道:“李施主,我已听闻师兄谈起过你,佛光寺简陋,招待不周,望李施主莫
怪。”
李世民忙道:“大师言重了,我自幼与不言禅师相识,多承蒙贵寺关怀,感激不尽。”
不知和尚双掌合十,露出浅浅的微笑,手里两指一撩,只见得池塘里荷叶上的露珠高高弹起,悬于半空之中,不知
和尚一掌轻轻推出,露水便串成一条线,径直朝李世民心口打去,这门武功李世民再熟悉不过,正是他的得意功夫“摩诃
迦叶指”,李世民依样画葫芦,双指并拢,由拇指压住弹出,湛卢剑气自指尖而生,锐利激荡,打在那条长长的水线上,
化作一滴滴露水,露水被剑气破去,竟不减来势,再度聚拢串联成线,速度更快,李世民防备不及,被水剑冲湿了衣衫。
不知和尚微笑道:““湛卢”不愧是上古神剑,剑气随心而发,这剑气摧坚破甲,却留有三分余地,湛卢虽为仁义
之剑,却也见得李施主仁厚胸怀。”
李世民道:“我练这“摩诃迦叶指”也有很长一段时日了,可无论与何人交手,打着打着总会觉得落了下乘。”
“阿弥陀佛,佛门武功本非杀人绝技,加之李施主心善,与武功相若之人交手时往往下意识留有余力,不愿伤人性命
,故李施主会有此感受。”
李世民道:“愿听大师指点。”
不知和尚道:“我这有一门“慧剑菩提功”,与李施主身上那柄湛卢剑,剑意共通,李施主可学去。”说罢,不知
和尚闭起双目,双手合十,周身一阵微风拂起,吹起僧袍,不知和尚口中默念道:“我有慧剑,斩一切虚妄”一只手朝院
内大铜钟扬去,一剑递出更接一剑,如同海浪一般滔滔不竭,只听得“嗡嗡”数声,佛光寺院内那口大铜钟被看不见的剑
劲震得剧烈摇摆,连池塘水面都泛起一道道波纹。李世民看得出来不知和尚这一剑恐怕只用了不到一分力道,若真的全力
一击,只怕得苦了这佛光寺里的撞钟和尚。寺内许多好事的和尚沙弥纷纷躲在一旁围观,可见平日里不知和尚只怕是极少
出手,连禅宗的和尚们都好奇这禅宗宗主的武功到底如何。
不知和尚演示完一遍笑道:“李施主内功根基较薄,恐怕得从头学起,不知李施主可愿在寺内小住一阵,帮着做些
挑水劈柴的杂活儿。”
李世民笑道:“有何不可?大师切莫将我看作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世家公子哥。”
不知和尚只是微微一笑,便吩咐一旁僧人下去替李世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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