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氏在大事上,一贯都是听从儿子的吩咐,她顺从点点头,望着屋内摆设,和自己惯用的一应物品,突然变有些不舍起来。
她养尊处优惯了,不耐烦动,便慢悠悠坐到了椅子上,这才对着盈姨娘道:“盈盈,这些东西你都帮我包起来,还有些我用惯的,都一起装箱带着走。”
盈姨娘唉了一声,转身便要去收拾,哪知这时细荷又挡在了盈姨娘面前,笑眯眯说道:“我想苏老爷和苏老夫人可能是误会了,小姐说了,这里上上下下都是我云家的东西,包括老夫人身上的首饰,苏老爷的佩环,再有盈姨娘的珠宝,没有一样不是出自云府,哦对了,要是老爷老夫人不相信,我们这里还留有当年买这些东西时所花用的账本,包括在哪家铺子买的,什么时候买的,买时用了多少银子,这些都一一详细的记录下来了。”
苏余氏的脸皱得已经快能夹死一只苍蝇,而苏文谦一张脸也是阴晴不定。
云蕙这是半分退路都不给啊!
就在几人阴沉得快要冒出水来时,细荷又慢条斯理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们小姐也说了,毕竟做过夫妻,也不为难苏老爷你们,八年前,苏老爷和苏老夫人是孑然一身来到的这里,这走时,也该给老爷老夫人们留个念想,就让你们穿着这身锦衣华服出去吧,也算是给彼此都留了情面。”
就在此时,苏文谦的拳头已经是捏的紧绷绷的,他眯着眼望向细荷,他目光喊着杀机,仿佛下一刻便能上前捏断细荷的脖子。
但这样的气氛很快便在何贵的一阵冷哼中打断,苏文谦瞳孔扩张,在看到何贵那一身腱子肉时,紧绷的身体这才慢慢消退。
“娘,放下东西,我们这就走!”
纵然苏余氏再不甘心,但有何贵虎视眈眈看着他们在前,苏余氏只得乖乖褪下了身上的金银首饰,盈姨娘也冷着一张脸,将身上为数不多的首饰交了出来。
苏文谦见状,便要领着人走,这时细荷又拦住了他们去路。
苏文谦皱眉,“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细荷指着苏韫竹道:“还有苏小少爷的没拿下来呢。”
大家望过去,只见苏韫竹脖子上正挂着那一块长命锁,显然,细荷指的便是这个。
“这是爹送给我的。”
苏韫竹一把将那长命锁握的非常紧,小脸委屈,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苏少爷,这块长命锁也是我云家的银子所购买,并不属于苏老爷的私有物。”
“一个孩子的东西,你也好意思伸手要?”
苏余氏打断了细荷的话,“不过就是一块小小的银锁,又值几个钱?值得你们这样大惊小怪!”
细荷皱眉,她想开口反驳,却见何贵开口了,“细荷,让他们走吧,那块银锁就当是送给苏少爷了。”
细荷有些不情愿,不是她小气,而是她在替小姐不服气!凭什么这些人好吃好喝被伺候了这么多年,一点感恩没有,反过来与小姐和离了,还怪小姐绝情?
这些人能心安理得,她细荷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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