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乔都没有拿出来过。
她就这么等。
一直这样地等。
直到,躺在床上的人清醒过来。
“唔……”
那细微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有了这一声,坐在沙发上的周乔这才缓缓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房门口。
“醒了?”她声音清冷而又沉冽。
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瞬间让床上的如同被电击一般从床上倏地清醒了过来。
她弹起身,却扯得心口一疼,神色就此扭曲了起来。
她不得不重新倒回了床上,如一条搁浅的鱼在那里张着嘴不断的喘息着。
大概缓了好几秒,心口的疼缓解了几分后,她才不甘心地躺在那里,用仇恨地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门口的人,叱骂道:“贱人,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打我,还把我打晕,你居心不良,你不得好死!”
那一连串的咒骂顺畅得就像是在念三字经。
看起来是真的恨毒了自己。
以往那个小可怜哪里会这样对自己说话。
周乔在听完了她的咒骂后,这才神色极淡地回了一句,“我没有把你送去警察局就已经很客气了。”
就凭她拿着刀在大庭广众之下企图要捅自己这个举动,让她待在监狱里待到个三五年绝对不是问题。
可惜,她的话并没有引起对方情绪上的缓和,相反,她甚至得寸进尺地冷笑道:“你敢,你送个试试,你欠我的,你欠我这么多,你如果把我送进警察局,那你就是忘恩负义!”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周乔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十分的冷漠。
冷得让躺在床上的“时珺”怒意都顿了顿。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周乔黑眸轻抬,没有再和她有废话的意思。
“时珺”慢慢腾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心口,眼里充斥着恶毒和怒意,一字一句地道:“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敢来问我?!你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条毒蛇!时珺,我这辈子最后的一件事,就是救了你!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打死都不会救你,甚至我会亲手杀了你!”
这番言辞显然是已经将一切全都撕破。
周乔站在那里,低冷而又平静地道:“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这话刺激得“时珺”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连心口的疼都顾及不了,就指着她的鼻子,骂咧了起来,“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这辈子死都不会放过你的!”
周乔感觉这会儿和她好像聊不出什么东西,索性暂停了对话,“你冷静完,我们再谈。”
说着就转身往客厅内走去。
“我不会和你谈的,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丝一毫的信息!”身后的人咬着牙,说话间都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开始颤抖起来。
周乔脚下的步子一顿,微微侧头,语气薄冷,“那你就只能一直待在这里。”随即顿了一下,再次道:“直到饿死为止。”
最后那句话让床上的人瞬间如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她脱口就呵道:“你敢!”
站在门口的人没有再搭理她,只是冷而淡的一句,“周乔,别以为“时珺”演久了,就真以为自己是时珺了。假的,永远都是假的。”
说着彻底往客厅走去。
床上的“时珺”脸色骤变。
那一句假的永远是假的,让她的心一抽。
原本的底气就像是被抽走了。
那种心虚感很快变成了不安感。
最终,彻底顾不上自己心口的疼,猛地将被子一番,从床上跳了下来,追了出去,歇斯底里地喊叫,“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你毁了我,你毁了我爸,你不得好死!”
说话时那情绪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
原本想重新落座的周乔顿时抬头,向来冷淡的眼神里有了一丝的不解,“我不明白什么叫我毁了你爸?”
这关周严俊什么事?
她好像从头到尾都没对周严俊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犹记得当初那一巴掌,她可是半点都没有躲闪,硬生生的就给接了下来。
以她的性子,这牺牲也算是够大了。
但凡时家人如今哪个有资格,又有哪个敢这样对她。
除非是不想要命了。
可如今这人居然说自己毁她父亲?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然而,眼前的人却怒到极点的一声冷笑,“你不用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那天给我爸喝的那个酒,里面是不是放东西了?”
周乔摇头,“没有。”
对方一愣,“这不可能!”
“没有就是没有。”周乔忽地啊。
她东西肯定没放。
毕竟这里也没地方可以让她去弄药。
不过,那酒的度数的确有问题。
那是会所里最烈、最贵的一款酒。
一般都是那些大少老手用来骗小姑娘们的。
因为这酒前期喝上去没有半点问题,可后劲极大。
小姑娘半杯倒,老酒鬼的话一瓶倒,像周严俊这种酒量不怎么样,还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的,基本上不倒也得废。
谁让他们两个对她居心不良,竟然给她的甜品里放东西。
还好当时被那位大堂经理路过的时候看到周严俊对餐车里的甜品动手脚的一幕。
否则的话,她只怕没那么容易脱身而出。
可能真得需要秦匪上楼来帮忙了。
可“时珺”却不半点不信,勃然道:“不可能!你少骗人了!你一定放了,你如果没放,他怎么会那样对我!”
周乔眉心动了动,“他怎么对你了?”
被戳到了痛处,这位立刻脸色就变了。
怎么对她?
那些画面她几乎不敢想第二遍。
周严俊疯了一样,眼底充血地紧紧抓着她,不让她逃跑,不让她挣扎,脸上露出陌生的佞笑,嘴里更是说着让她无法接受的话。
他死死地压制着她,半点不给她丝毫动弹的机会。
她不断的叫喊,不断的呼救,可门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就看到那只手在自己的身上不断的触碰着。
那滚烫的触感,让她窒息得恶心。
还好、还好最后她使出了吃奶得劲儿,在被压制的时候,手在挣扎之际无意间抓到了一个用来摆设的瓷罐。
那时候的她求生的本能让她再也无法顾忌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父亲这件事。
因此她毫不犹豫的、狠狠地举起那个瓷罐朝着周严俊的头上砸去。
那一下,成功就将周严俊给干晕了。
当那猪一样的身体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差点没被压死。
当天晚上她连滚带爬的一路跌跌撞撞的捂着自己那被撕坏的衣服回了酒店里。
一进门她就洗澡。
不断的洗澡。
那种恶心到触感,让她直觉得胃里都开始不舒服了起来。
在餐桌上吃的那些东西都毫不犹豫的全都吐了出来。
吐到胃酸都吐出来了,还是觉得恶心。
那一晚上她在浴室里洗了整整一夜,皮肤都红了,还觉得不够,恨不能把皮都撕下来。
等再出来之后,她放眼望去看到整个套房里全是周严俊的痕迹。
甚至窗台上还有他们父女的合照。
那刺眼的合照如一根针扎进了她心底深处。
她彻底崩溃了,将屋子里一切周严俊的东西、或者是他们之间的东西全全砸掉,毁去!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够把这一段记忆都能删掉。
可惜,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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