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昨晚上时珺并没有出现。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弄到了时至敬的位置?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从昨晚午夜十二点离开到现在中午的十一点多,这将近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
江暮韫的瞳孔猛地紧缩。
他不认为时至敬能活。
但,如果不亲自去看一眼,他又不死心。
于是,他当机立断地让人赶去时至敬所暂时藏匿的地点。
倾盆的大雨从天幕倒下来,让人的视线受到阻碍,地面又因为积水难行,整个道路上被堵得死死的。
这让本来就不短的路程变得越发的艰难了起来。
等到差不多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六七点。
整整耗费了六七个小时,他们才刚刚到达。
时至敬所藏匿的地方是在一处半山腰的别墅里。
不得不说,他还真挺会享受生活的。
跑来这里追杀来了,竟然还弄了这么大一处房子住着。
没有意外的,刚下一车,到达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台阶被染红,顺着雨水一点点冲进了土壤之中。
再往上看,两具尸体就这么大喇喇地躺在地上,喉间血肉翻涌,很明显是被一刀毙命的。
手法真是干净利落的很。
一看就是老手。
而此时,身旁的几名手下在看到那两具尸体的惨烈死相后,顿时挡在了江暮韫的面前,做出了保护的姿态。
不过江暮韫却不认为时珺还会停留在这里停留五六个小时。
当下,他轻摆了下手。
身旁的手下在看到他这个举动后,这才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了道路。
江暮韫踏步向前。
身后的手下稳稳地握着伞,高举在他的头顶之上。
雨水打在伞面上,就此顺着伞沿处如水柱不断地滑落下来。
直到他拾街而上。
大门半开不开,看上去分明是已经有人闯入过了。
手下人果断上前去开门。
木门发出“吱呀”一下细微的声响。
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
外面的两具尸体因为被雨水给冲淡了气味,而屋内的因为窗口禁闭,空气没有流通,所以导致血腥气味没有散去,全都聚集在屋内。
江暮韫眉心轻拧了下。
紧接着脚下加快了两步走了进去。
就看到拐角处有一个人的下半身躺在血泊之中,他身上的衣服完全被血液浸透了,地上的血液经过几个小时都有些凝固了起来。
江暮韫步子一停,心顿时沉了下来。
不用看也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了。
果然……
时珺这下手的速度一点都没让他失望。
他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半晌过后,他才开口道:“去把时四爷的尸体收拾一下,送去时家吧。”
到底是时家的人,他作为合作伙伴,没道理让这位死在这个地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手下们点了点头,就走上前去。
只是刚走了没几步,他们齐齐停了下来。
为首的那个人犹豫了一下后就出声道:“小江总。”
本来想打算出去的江暮韫被叫住后,看见他们脸上面带惊骇和迟疑后,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怎么了?”
说着就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刚一靠近,饶是向来神色平静的他都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慑到了。
他突然无法确定眼前这位到底是不是时至敬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眼前这个人的脑袋……没了!
这个人竟然成了一具——无头尸!!!
天!
整个场面看上去血腥而又诡异。
还好这些人都是经历过各种场面的,这才没有被这场面给恶心到。
许久后,江暮韫才压着声音,说道:“去搜一下他的头在哪里。”
“是。”
那些人在房子的周围里里外外搜索了一圈,都没有搜到脑袋。
毫无疑问,脑袋一定是被带走了。
时珺竟然割下了她亲叔叔的头颅。
这个女人,真的是……
够狠、也够绝。
怪不得能能压制住时家那些人。
不过,他同样搞不懂的是,时珺为什么要把时至敬的脑袋给割下来?
这玩意儿也不值钱,而且以她现在的身份,抱着一颗脑袋行动也极为不方便。
她图什么呢?
这是江暮韫第一次看不透对方的行为。
身旁的人看他迟迟不说话,禁不住问了一声,“小江总,我们还要收拾好送去时家吗?”
江暮韫“不必了,随便找个地方给处理掉。”
“是。”
扑了个空的江暮韫最后只能重新坐车回去。
忙碌了一天一夜,结果还是没能抓到时珺。
在这整场游戏里面,他感觉自己好像总是反应慢了半拍,以至于出现了被人牵着鼻子走的错觉感。
这种体验对他来说,还是头一回。
时珺……
他这辈子第一次被打脸打得下不来台的就是她。
本以为那个时候也就到此为止了。
结果兜兜转转,他们两个人还是又一次的遇上了。
如今,时珺把时至敬给杀了,也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干什么?
是回时家?
还是继续以周乔的身份活着?
而且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时珺为什么要和一个周乔的人改头换面地偷偷溜到海城来呢?
时家又为什么对外宣称她病了呢?
这个问题是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的。
层层迷雾让他感觉好像怎么都理不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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