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有秦匪的介入,江暮韫在楚氏估计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毕竟两家积怨已久。
而且海城严格算起来,算是北方地界。
按理来说,江家是绝对不可以出现在北边的。
因为这是多年以前两家在经历了一场恶性争斗后,在上面介入调停后,最终约定好,以海城这个地界作为分界线来划分南北两方。
从此江家在南边,秦家在北边,双方互不干扰。
结果眼下没想到他们居然撕毁约定,秦匪怎么可能放过。
她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股份,包括他给自己的那些全都交出去,为的就是希望他能好好的运用。
包括楚氏那些元老级别的董事,她也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全都将他们所有的情报都罗列出来,希望这些东西能够以此来弥补那微弱的差距。
达到双方的平衡。
这已经是她在这个范围能做到的事了。
其他的,她也无能为力。
毕竟,眼下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解决。
比如,回去除去内鬼。
再比如,查清那个企图攻破时家的黑客。
最后,当然还是要和她父亲好好算算账。
虽说当时她是顺势而为的被时至敬追杀,但时至敬敢有这样的胆子,说到底还是因为她父亲时寅的默认。
要不是他睁一眼闭一眼,时至敬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
又怎么可能带人包围了整个房子,堂而皇之地走进来。
所以,这笔账里面,时寅是肯定跑不掉的。
“嗡嗡嗡——”
空寂的环境里,那细微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
时珺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
上面的字眼让她的瞳孔倏地紧缩了一下。
当下,她就往学校后门走去。
只是刚走了没几步,她不禁又下意识的朝着那扇窗户看了一眼。
那明亮的光线从窗户内透出来,却照不亮她的心。
除了压抑,只剩下沉重。
一眼过后,她不再犹豫,转过身,就决绝的朝着后门离去。
夜色沉然。
她的身影就这样渐渐融进了浓重如墨的暗夜之中,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宿舍楼下再次恢复寂静。
就好像她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那一夜,秦匪在那个屋子里坐了整整一宿。
而时珺则当晚连夜离开了海城。
一路朝着南边进发。
不过因为带着一颗脑袋的缘故,所以她并不好直接出行,只能断断续续地连坐了四天的车终于到达了南边。
说真的,要不是看在这颗脑袋是她的通行证份上,她早就把这脑袋给丢了。
时至敬也算得上是时寅的心头之患了。
之前他总是暗示自己处理掉这个人。
可惜自己那时候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怎么可能还会甘心还会再听他的。
都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要真让他一帆风顺了,到时候死的就是她。
所以在动时至敬的时候,她始终跟玩儿似的。
迟迟没有动手。
这也导致了时至敬一种错觉,觉得自己真的很厉害。
以至于时珺根本动不了自己。
渐渐狼子野心生起,甚至还敢把主意动到她的身上,想要杀掉她,拿到她手里的情报,然后再利用这些致命的情报坐在时家当家人的位置上。
如今她亲自动手,替时寅解决了这一心头大患,他必然是高兴的。
再加上,如今有这么一个神秘的人在不断的攻击公司内部,他简直对时珺是求之不得。
所以,她拎着那一颗脑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朝时家而去。
南边的初夏向来雨水偏多。
天气总是阴沉沉的,没太阳。
空气沉闷又湿热。
有时候一场雨下来,不见丝毫的凉快,只觉得湿气重,粘腻的要人命。
一点都不爽利。
时珺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那阴雨连绵的天色,只觉得过不了多久,估摸着又得下一场大雨了。
不知道海城那边的天气是不是也和这里一样呢?
他是不是也在看着这个糟糕的天气,然后心生怨恨?
在不知不觉中,她的思绪就开始飘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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