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寅久久不动,双方就这样无声地对峙着。
时间像是被无声地拉长。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他毫无预兆地就沉声开了口,“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
时珺随意地踢开了身旁的椅子,就此坐了下来,轻飘地一句,“不过是障眼法,骗骗四叔而已。”
时寅眉眼愈发地沉了下来,“结果却连我也一起骗了。”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说着,时珺的目光就落在了那颗被放置在行李袋里的脑袋上。
时寅如何能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虽说他的确对时至敬视为眼中钉,好几次都想让时珺把人给处理掉,但这并不代表他想要在这个时候,时至敬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知道,时珺这样做,一是想要以此作为条件回归,二是……
震慑和警告自己。
因为,当时时至敬在暗杀她的时候,自己的确没有做出任何的解围,甚至睁一眼闭一眼,以此想要逼她求饶。
可惜啊,到最后时珺也没有做出做出任何的表示。
哪怕是“死”,她都不肯做出任何的低头。
如今回来了,不仅在餐厅闹了这一场,还提着时至敬的人头,摆明了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这就是为什么刚才在看到时至敬的脑袋时,他一点高兴和欣喜的神色都没有。
相反,他只觉得心里发沉。
他有一种预感,时珺这是在提醒他。
下一个,就是自己。
时寅当即面色一冷,鹰隼般的眸子里满是洞察一切的神情,“你别以为拿着时至敬的人头就可以把当初的事一笔勾销。”
时珺平静地回答:“我从来不认为这两者可以互相抵消。”
没有料到的时寅顿时愣了下。
他以为时珺这话里是认错的意思。
倒是有些意外。
毕竟那时候她的态度有多坚决自己可是见识过的。
结果没想到两年归来后,倒是收敛起了态度。
看样子是识相了很多。
于是,他面色缓和了些许,道:“既然认识到错了,那到时候找个时间把后续的一些事给处理了。”
可谁料,时珺却淡淡地一句,“父亲误会了,我说的不认为互相抵消,是因为这两者根本没有关系。当初时至敬在暗杀我的时候,我给你打过电话。是你说的,让我自己解决。如今我带他回来,只是单纯的表示,我解决了。”
这话一出,时寅的面色就果断重新沉了下来,甚至比刚才还要难看,“所以你拒不认错,是吗?”
时珺一双黑眸似幽冷古井,“我无错可认。”
“你再说一遍!”
面对自己父亲即将暴起的质问,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回答:“我的确无错可认。”
这下,彻底把时寅这个作为父亲的给激怒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随即怒斥道:“你搅黄了自己的婚事也就算了,还差点把时家和江家的合作给毁了,这叫无错可认?!”
时珺面色不改地回应,“和江家有什么可合作的,本身这就不是我所心仪的合作对象。”
“所以你就可以直接打我的脸了?”时寅脸色铁青,大有一副雷霆之怒。
要是其他人只怕早就吓得低着头,一身冷汗了。
可这其他人里并不包含时珺。
只见她坐直在那里,语气淡淡,“我只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江家,因为在我看来,江家并不会让时家赚到任何好处。”
提及到这个,时寅的怒气一顿。
这话还真是被她说中了。
这两年楚氏迟迟没有进展,江暮韫又在国外忙碌,再加上时家的系统时不时被人攻击,他作为时家的当家人过得那叫一个艰难。
别说好处了。
不找麻烦就已经是万幸了。
但他其实不知道,楚氏没反应是时珺在里面搅和,时家的系统也是拜她所赐。
和江氏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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