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丈夫的时寅看到自己的妻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弄成这幅样子,心里本就被吵醒的怒意就更盛了,他锋锐的一声呵斥:“大晚上的吵吵些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听到自己丈夫的声音,陈梦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挣扎着大喊大叫了起来,“时寅,你看看你的女儿都干了些什么!”
时寅皱着眉,满是不悦朝着时珺看去。
可时珺半点畏惧之色都没有,她站在大门外,雨夜下半张脸沉浸在暗色里,眉眼冷峻而又肃杀。
这是和刚才晚餐时掐时铭御时的脸色全然不同。
尽管都是要杀人,但这次摆明了触到她底线的神色。
于是,头疼不已的时寅不耐烦地就问道:“你又做什么惹她不高兴了?”
“什么叫我惹她不高兴?”陈梦听到他一开口就是偏帮自己的女儿来质问自己,顿时脾气就上来了,“你怎么不问问她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刚刚躺下去没两分钟就被她这样拽起来,我好歹也是她名义上的妈吧!她这么对我,你不为我主持公道也就算了。你还责怪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婆,你是不是怕她已经怕到连老婆都不要的地步!”
最后那句话她几乎是疯了一样的嘶吼出声。
让时寅的瞳孔倏地缩紧。
也让在场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了起来。
这大夫人怕不是失心疯了吧?
竟然敢当着时家上下老少说这种话。
虽说时珺在时家的地位的确高,时寅有时候也要做出适当退让,但这种事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就好,怎么能直接捅破这张窗户纸呢!
这不是把时寅的脸面往地上碾嘛!
果然,就看到他的脸色骤然一沉,怒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那你倒是为我主持公道啊!”
大夫人的这一句激将法激得时寅心里恼怒不已,他脸色铁青,但最终还是问了一声,“时珺,这到底怎么回事!”
硬生生把人往外拖的时珺死拽着陈梦的头发,面无表情地一字一句道:“我母亲的牌位被她丢了。”
被扯得头皮疼得整个人都在颤栗的陈梦在听到这话后愤怒的神色一顿。
她没想到时珺突如其来的暴怒是因为这个。
她还以为是餐厅里的那通对话惹到了对方,时珺心里有气,故意来闹事的。
结果……
陈梦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刚才在餐厅里她分明说过自己留在这里是要给那个贱女人上香。
该死!
她竟然给忘了。
但这也不能怪她啊!
都两年过去了,谁还会记得这件事。
要怪就怪时珺这个贱丫头竟然没死成!
否则哪里会有这一出。
陈梦在心里想了下,觉得自己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以时珺对她母亲那份心思,只怕自己今天是真的不能活着看到太阳了。
因此,她果断否认道:“你乱讲,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母亲的牌位是我丢的!你凭什么这样污蔑我!你放手,你放开我。你这个不分尊卑长幼的东西!”
听着这番咒骂,时珺始终眼底平静似海般从容,“你不承认没关系,我总是有办法让你承认的。”
说罢,她猛地揪住了陈梦的头发,直接就往外面拖去。
那架势看得人心头发麻。
总有办法承认……
难不成是要严刑逼供?
陈梦的头皮瞬间再次绷紧,那种加深的剧痛感让她这回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觉得眼前一黑。
整个人像是随时要晕厥过去一样。
再也无力抵抗。
站在门口的两名手下看到后,根本不敢上前来帮忙,他们只能低着头往后默默退了一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顷刻间,雨水很快就打湿了她的衣服。
冰凉的雨水激得她再次清醒了过来。
她立刻扭动挣扎了起来,“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救命!救命啊!有人要杀人啦!杀人啦!!”
看着她被这样被拖着出去,站在大厅内的时寅时寅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绷得紧紧的。
终于,他忍无可忍地猛地高声呵斥了一句,“够了!不要再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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