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丢的衣服,吃剩下的零食和外卖盒子,还有各种烟头和闭塞的屋内浊气。
屋内整个客厅里昏暗一片,只有那三台巨大的电脑屏幕正散发着幽幽光亮。
时珺脚下的方向一变,绕过沙发,走了过去。
刚站定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阿宇心头大惊不已。
那屏幕里放着的正是他与攻击时家系统黑客的一系列数据!
这可不能被时珺看到。
只要她一看到,就会知道自己背着她正偷偷的给时家人做事。
这是犯了她大忌的。
所以当下阿宇就下意识地就冲过去关掉了屏幕。
才看了一眼就被关了电脑的时珺当即抬眸,尽管眼神平静而又冷淡。
但依旧让阿宇看的心惊肉跳。
他这种举动实在太心虚了,因此赶紧扯谎道:“那什么,都是一些男人看的东西,不好玷污了老板的眼睛。”
时珺扬了扬眉,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不悦。
阿宇看她面色平平,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心里头顿时松了口气,连忙道:“老板您还是过来坐吧,我给您倒茶,您想喝什么茶?”
时珺又冷淡地瞥了一眼电脑屏幕,继而才离开了电脑桌,坐在了沙发上,说:“我今天不是来喝茶的。”
“那是……”阿宇准备要去倒水的动作一顿,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只见时珺靠在椅背上,眸光漠然平静,“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时至敬没了。”
阿宇顿时握着玻璃杯的手一松,“哐当”一声,玻璃杯掉在了地上,就这么碎了。
可时珺像是没看见似的,只是继续平静地陈述道:“他被我一刀捅死,然后割了脑袋,给我爸当见面礼了。”
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
但阿宇却莫名的感觉到那股寒意从脚底下一直窜上来,顺着脊骨直接爬到后颈,让他阵阵发凉。
他不明白,为什么时珺特意跑过来和自己说时至敬死了的事。
难不成……
她知道了点什么?
一想到这里,他就本能地想要逃跑。
可理智告诉他,不行。
眼下他只要敢转身往外跑,那就不打自招,以时珺的为人处世,下一秒估计她就能把刀出来,真的一刀捅死自己。
所以他竭尽全力的让自己努力镇定下来,道:“那太好了。他可是老板你的心头大患啊,你亲自解决了,那以后你在石家的路就更容易了。”
看他那吓得脸色惨白,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可语气里还故作轻松的样子,于是时珺非常友好的进行了下一个话题。
“周乔呢?”
随着这一个问题抛出,阿宇只觉得耳畔边一道雷霆炸响。
对啊,还有周乔。
他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当时时至敬可是带着她一同去海城的。
那时至敬死了,周乔……还活着吗?
或者说,周乔会不会告诉她一切真相?
在想到这里,阿宇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嘴还硬着,“她……她身体已经恢复了,医生说恢复的非常好,她吵着要离开,我也没有办法。”
时珺嘴角轻扬了下,哦了一声,“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面对时珺的步步紧逼,阿宇明明已经紧张得直咽口水,但还是撑着最后的一丝倔强,道:“我、我想告诉你来着,可是你的电话打不通。”
时珺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才道:“是吗?咱俩可真够巧的,你打不通我的,我打不通你的,看来是缘分要尽了。”
阿宇愣住了。
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深处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此腾升而起。
于是赶紧打起了圆场,笑得很是勉强,“老板,这、这不过就是一个巧合罢了,咱俩的缘分哪儿那么容易尽啊!”
可时珺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没头没尾地问道:“阿宇,你在我身边呆了多少年了?”
这番冷不丁地询问让阿宇的手脚开始冰凉了起来,他在时珺手下待了那么多年,多少知道自家老板的性子。
她从来不会问多余的废话。
既然问了,必然是有原因的。
先说缘分尽,又问多少年……
这怎么听,怎么有言下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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