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匪哼了一声,但狭长的眉眼里却藏满了温柔,“生气有用吗?”
时珺没说话,但眼里却漾着很淡的笑意,在灯光的照耀下,楚楚动人。
秦匪心里头微动,但是碍于这会儿自己的人设,觉得不能破得太彻底,多少要挽回一些,强忍着转移话题,道:“现在想想,其实你身上的Bug很多。”
被人质疑自己的演技问题,时珺那就不能再继续低眉顺眼下去了,立刻坐直了身体,反驳:“不可能,我在你面前应该没有漏过马脚才对。”
“是吗?”秦匪看她这么在意这个问题,禁不住扬起了眉毛,轻笑着说:“那你当初为什么几次三番地问我名字里面是哪个匪字,包括后来我提及我爷爷的时候你的沉默,以及前段时间婚妻话题的古怪神情,这所有的反应可都不像原本的你啊。”
时珺被他说得神色一点点垮了下来,很是认真地道:“我一直以为我演技挺好的。”
结果谁知道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她发自内心的话却惹来了秦匪一阵低低地笑。
时珺不解:“你笑什么?”
“所以你一直都觉得自己当周乔当得很完美吗?”秦匪说完就笑得更加厉害了。
时珺从他的笑里面感觉到了什么,半眯起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了起来,“难道不是吗?”
此刻她完全忘记自己应该还是个处于下风的人。
秦匪眼看着她要炸毛,赶紧笑着解释道:“周乔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受气包,可你呢?在学校里被人称一声乔姐,在楚氏被人尊称为周小姐,哪里和受气包这三个字沾边。”
经过秦匪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演技真的挺糟糕的。
“也就周乔的父亲和周乔不熟,否则肯定得穿帮。”秦匪毫不犹豫地吐槽。
时珺皱了皱鼻子,语气里有些无奈地懊恼,“我演得很辛苦。”
她是真的辛苦。
钱不敢随便乱花,怕被看穿。
挨打也不敢还手,怕被拆穿。
做事也尽量小心,怕被识破。
结果没想到,即使这样还是漏洞百出。
“所以这就证明了,你不是吃演员这行饭的人,还是乖乖的在金融科技领域驰骋吧。”秦匪看她真的挺受打击的样子,抱着她安抚了起来。
可时珺依旧很郁闷,一副蔫儿了吧唧的样子,如同枯萎的花骨朵。
秦匪只能道:“好啦,谁规定周乔一定要一辈子当受气包的,难道就不能反击了?”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安慰到时珺,相反还激起了时珺的好胜心。
随即就看到她坐了起来,很是不服地道:“你以为你的演技就很好吗?谁家老师竟然连竞赛题都不会,还在大白天像个流氓站在医务室偷看?”
秦匪看她无理也要搅三分的样子,不禁佯装认真地和她聊了起来,“第一,我从来没说过我是老师。第二,那天我去医务室是想拿感冒药,头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人,等看到的时候你已经发现我了。哦对了,至还差点把我的鼻子给撞出鼻血!”
时珺:“……”
不仅没有翻盘,甚至还被翻了旧账。
彻底完败。
反倒是秦匪被她提及到这个话题之后,突发奇想地问:“那我如果真是只是秦斐,你会接受我吗?”
时珺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冷不丁听到后,顿时愣住了。
片刻后,她问:“你是在和你自己吃醋?”
“……”秦匪或许之前没有,但听到她这么问了之后,他微微挑眉,点头:“没错,所以你快说。”
时珺思考了一下,摇头,“不会。”
秦匪立即也带着几分危险地笑,问:“为什么?”
“我那个时候麻烦一堆,哪有心情恋爱。更何况,你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以我和时家的那种景况下,我会害死你,而你也会拖累我。”
她的解释非常的清醒,挑选不出任何的错。
而秦匪心里也明白这一点。
但明白归明白,情感上还是有了些许的低落感。
时珺感觉到他眼底的神采淡了几分之后,就知道自己这个回答一定是让这家伙失落了,因此想了想,补救道:“但我必须承认,那个时候的你对我来说,的确是最特别的,否则我不会和你有这么多的接触。”
秦匪黑眸轻抬,“真的?”
“嗯。”
面对时珺非常肯定的回答,秦匪这下满意了,立刻像是一只被捋顺毛的猫。
时珺:“……”
她发现,原来这家伙和他爷爷一个德行,在某个方面也是傲娇得不行。
“行了,时间不早了,该睡了。”时珺不敢再翻旧账了,她怕到时候可能得哄一晚上了。
她可受不了。
但秦匪才刚尝到甜头,哪里愿意就这样放过她,见她要走,赶紧把人给拽了回来,“我还没有问完,你急什么,想逃?嗯?”
他双手像铁箍似的紧紧将时珺困在自己的怀里,低低沉哑的音调微微上扬,震得人心头微颤。
时珺的声音立刻虚了下来,“……没有啊。”
秦匪眉梢轻挑,“那我问你,为什么前几天我聊起我那个未婚妻的时候,你不把身份告诉我?”
“……”
时珺没想到他居然兜兜转转又把话题给绕了回去。
正头痛要怎么才能把这个话题彻底翻篇,却不想腰间的手一寸寸的收紧,秦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瞒了我这么久,居然都不告诉我,时珺,你是不是想逃婚?是不是想毁约?是不是想翻脸不认账?”
“?”
“我看你就是想利用完我,就不要我了。”
“??”
“你这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坏姑娘!”
“???”
不是,这家伙怎么可以说变脸就变脸,刚还一脸危险地质问自己,眼下竟然突然就哀怨了起来。
好家伙,这速度人家川剧变脸都没他快!
“你都不知道,我为了你牺牲多少。”
秦匪说到这里的时候,时珺感觉他是真的委屈,勒着腰间的力道差点没把她给直接送走。
当下挣扎着就问:“牺牲多少?”
她是真不知道秦匪牺牲了什么。
但这话落在秦匪的耳朵里却觉得她就是个小没良心的!
他为了这个小姑娘每天担心受怕,就怕爷爷和母亲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为此施展出浑身的解数,想要说服老爷子,和自己站在一条战壕里,好为自己和她增加筹码。
结果谁知道,她根本早就在老爷子那里认下了。
还一直瞒着他!
让他走了那么久的弯路!
想想就恼火的很!
当下就忍不住愤恨的低头朝着她的脖颈处,轻咬了一口,“非常多!”
时珺被他这冷不丁的动作给弄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就想要挣脱开。
但被秦匪难得的霸道给死死镇压住。
随即头埋在她颈边磨磨蹭蹭的提要求,“所以你得给我补偿,很多很多。”
那样子就像是在耍酒疯似的。
时珺也是无奈了,只能一边躲闪,一边问:“那你要什么补偿?”
秦匪听到这话,不禁笑着抬起头,很是柔和,道:“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形容你的吗?”
在台灯昏暗的光线下,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时珺也顾不得他这突然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心生警惕地顺着他的话问:“什么?”
“京都的圈子里都在说,秦家的少爷在自己的房产下金屋藏娇了一个女孩子。”秦匪的目光锁定在她的红唇之上,渐渐变了味,那深沉浓厚的热烈让他们之间的温度瞬间提高,就听到他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都金屋藏娇了,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才对?”
搂着她腰间的手被后腰处揉了又揉,那滚烫的温度隔着衣服布料都能感受的到。
时珺被揉得软绵绵的,整个人瘫在他的怀里,可嘴还硬着道:“你这也不是金子堆砌起来的屋子。”
秦匪的眼眸仿佛深黑的海底,他轻轻地笑,俯身贴上了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那我让他们到时候去造一间。”
“……”
“时珺,我爱你。”
还没等时珺再来得及说什么,秦匪这一句情话堵住了她所有不着边际的话。
昏暗的光晕之下,秦匪就这么一直看着眼前的人,但他的吻却还在继续,先是缓慢而又轻柔的,明明气息灼热得恨不能生吞了她,却始终保持着克制,一点点的厮磨着,吸吮着。
等到时珺被彻底陷入其中,白皙的皮肤被染上一层醉人的颜色之后,配合他时,秦匪的呼吸明显开始急促而又沉重了起来,整个人都开始心血沸腾了起来。
但唯独没有了隐忍和压抑。
那温柔却又强势的深吻,让时珺忍不住喉间咽唔了一声。
但秦匪却只是用手轻拍地安抚了下她,转而就又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继续和她纠缠着。
时珺知道,他是不想再委屈自己个儿了。
却又担心她不愿意,所以迟迟不敢贸然有下一步动作。
只是一点点重新再次收紧她腰间的手,看着她时的眼神里像是着了火似的,另外一只手抬手抚上她的脸庞,指腹轻柔的蹭过她的脸颊,一遍遍地喊:“时珺……时珺……”
那缓慢而又坚定的喊,也不知道是想要催眠怀里的人,还是想要催眠了自己。
时珺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交汇之际,心不知为何软得一塌糊涂,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就此瓦解。
不,不对,其实早在这个男人为自己跪下的那一刻,她心里那道防线就已经分崩离析。
于是,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回应了一声,“我在。”
随即贴上他的唇。
秦匪瞬间气血翻涌,最后一根理智就此崩坏了,男人的侵略和力量感用一种极为迅猛的速度笼罩着她。
……
那天晚上的夜色漫长,月光温柔,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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