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一看这情况,当下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过时珺却没有停下步子。
相反,被察觉到意图的时珺这下彻底正大光明地朝着她走了过去。
“我让你别过来你听到没!”
丁茹看她这样,手下一慌,尖锐的刀刃不小心刮擦到了皮肤,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血痕。
老爷子一看,连忙出声:“丁茹,你别乱来!你想想阿匪!”
但丁茹恍若未闻,只是盯着眼前的时珺,激动地道:“你再过来,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说着,就举刀往脖子上而去。
众人当即吓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有几个胆小的甚至已经忍不住低呼了起来。
不料,此时的时珺却速度迅猛地伸手一把握住了刀刃。
锋利的刀刃很快就划破了时珺的手,鲜红色的血立刻就从指缝间流淌出来,顺着刀刃一点点流淌了下来,一滴两滴地滴落在了地上。
这下老爷子大骇不已,当即喊道:“时珺——!”
可时珺却紧紧握住了刀刃,神色冷静地看着眼前已经吓傻的丁茹。
“我妈当年发病的时候,也喜欢拿尖锐的东西划动脉。我曾经见过一次,血直接飙射到天花板,血不断地涌出来,一股又一股,可就算这样她还是不断地继续割。”
时珺的语气冷静极了,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但却听得人心里头发冷。
丁茹听不懂她这话里的意思,只是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人。
时珺看着她那副受惊的样子,唇畔微微扬了下,道:“她当时是用偷偷藏起来的牙膏壳,可惜磨得不够锋利,一次次的划,这才及时救下,你这把刀太快,一刀下去,连抢救的必要都没有,直接就可以送你去火葬场。”
话音刚落,她微微一个用力,就把手里的水果刀给夺了下来。
看着刀刃和她的手上全是血的样子,丁茹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似的,呼吸急促地站在那里,像是一幅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在场的那些人也完全被这一场面给刺激得完全失了声。
整个大厅里像是陷入了死寂之中,就连呼吸声都没了。
气氛像是凝固了一样。
还是老爷子经历的事情多,在几秒之后,赶紧催促同样吓傻的管家,“快,快去把医生叫过来!”
管家这会儿也慢慢反应过来,当下道:“是,我马上去!”
然后就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其他人也随之慢慢清醒了过来。
老爷子示意荣嫂赶紧扶着丁茹,把人送去房间休息。
眼下的丁茹估计是真的被吓到了,一声不吭,目光呆滞地就被荣嫂送走了。
解决完了丁茹之后,再扭头一看时珺手上鲜血淋漓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顿时上前就骂骂咧咧了起来:“你这个疯丫头,你怎么能真的去接那把刀!万一手筋被割断了,我要怎么向阿匪交代!他还不把我给骂一顿?”
时珺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将手里刀递给了旁边已经吓得快灵魂出窍的佣人,然后才淡淡地回答:“他不敢。”
老爷子看她那一脸的淡定劲儿,越发的气恼了起来,“你知道个屁!他怎么不敢!你这姑奶奶要是在我这里受了伤,他能把整个秦宅都敢掀了!”
可时珺却根本不放在心上,“你别骗我了,他连对付他母亲都不敢,谈什么掀宅。”
老爷子被她的话将得一噎,然后才道:“房子归房子,母亲归母亲,不一样。”
随后就连忙小心翼翼地把人扶去了沙发上。
看着她一手的血,心里是又急又担心,却又不敢随便乱用药,只好就这么皱着眉看着。
好在一刻钟之后,两批医生前后到达。
一批先去看了下丁茹,还有一批则是给时珺查看伤情。
那医生看时珺一手的血,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放下医药箱,就马上开始检查了起来。
虽然伤口血肉翻开,血也不断地流,看上去非常可怕。
但在经过了检查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还好,没有割断,只是外伤,看着恐怖。但是下次还是这样去握刀刃,太危险了。”医生松了口气之后,对时珺和老爷子说道。
老爷子听完之后,这才稍稍放下了心,不过很快就板着脸,训斥道:“听到没,很危险!”
时珺没说话,眼下看上去非常的乖巧。
但老爷子才不会被她这个假象所欺骗,反而气得牙痒痒。
因为他知道,这丫头根本就不会听他的话。
但偏偏对她又无可奈何的很。
就在这时,医生从医药箱里拿了一瓶棕色的药水,道:“我现在要用消毒液消一下毒,可能会有点疼,时小姐请忍着点。”
时珺并不在意地说:“没事,你用吧。”
倒是老爷子有些担心,从桌上拿了一卷绷带递了过去,说:“你还是咬着绷带卷吧,别到时候受不住咬伤自己的舌头,多不好。”
不过时珺却拒绝,“不用,以前更深的伤口用药都没咬过绷带,这么点伤,没事的。”
老爷子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想起秦匪之前说当时在海城遇上她的时候,她也是偷摸得在医务室里自己给自己消毒擦药。
本来拧紧的眉头顿时慢慢松了下来,眼底带着一丝丝地心疼。
整个消毒、擦药、包扎的过程,时珺果然真的眉头都没有拧一下。
到最后收尾的样子,就连医生都忍不住感慨,“时小姐真厉害,我处理过那么多伤患,很少有看到您这样淡定的。”
时珺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没多久,给丁茹看病的几名医生也出来了。
老爷子也连忙问道:“我儿媳怎么样了?”
那位医生毕恭毕敬地道:“大夫人受了惊吓,可能得静心养一段时间才行。其他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一听没什么大问题,老爷子也就放下心了,点了点头,“行,那就麻烦医生了。”
继而就让管家把那些人给送了出去。
等人全都走完了之后,这才没好气地戳了一下时珺的脑瓜子,咬着牙道:“你这臭丫头,看把你婆婆给吓的,我估摸着她心脏病都快犯了。”
时珺遥遥望了一眼西院的方向,冷静道:“秦匪一直纵着她,以至于让她养成了这么个撒泼闹腾的性子,我要不这样镇住她,秦匪这辈子都熬不出来。所以,他下不去手的事,我来替他做。”
老爷子听到这番话,一时无言,最终只叹了一声,道:“那也没必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时珺顿时收回目光,很是无所谓道:“放心,一点皮肉伤,没多大的事。”
可老爷子还是觉得刚才那一幕吓人的很,严肃警告道:“下次不允许这样了,你再这样,我真叫秦匪回来了。”
时珺没吃这一套,满不在乎地道:“他回不来的。”
老爷子问:“怎么了?”
时珺:“我下午刚和他通了电话,下个星期就要正式试飞了,所以他不能分心。”
要不是因为得到这个消息,她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把人给吓成这样。
老爷子皱眉:“他亲自试?”
“嗯。”
时珺刚应下,谁料老爷子却面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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