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下楼。”
李嫂哎了一声，就特别懂事的把房门关上退下去了。
顾长夜在这之后，拿了一双其实看起来蛮新的女士拖鞋，毛茸茸的那种，码子比慕画的脚大。
他给慕画穿上去的下一秒，慕画就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这是谁的？”
顾长夜抬了下眉，不紧不慢的落座到沙发上，端起那碗冒着热气的参汤，挖起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随后喂到她的嘴边，淡淡的：“先将就穿，下面人置办的速度还没那么快。”
男人答非所问，慕画已经猜到这双女士拖鞋是谁的了。
大概是来源于身体本能的膈应，她脱掉了脚上的拖鞋，很淡的道：“我不喜欢将就。”
还挺有脾气！
顾长夜像个优雅的神兽，眯眸浅笑，波澜不惊的道：“这西山公寓的床，她都睡过，你是不是都不能将就？”
慕画心脏一扯，像是撕开了一道极浅的细缝，疼的并不明显。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黑玉般的眼瞳一瞬不瞬的望着从前她所崇拜的心仪男神，良久，“我说不能，你会给我弄一张新的床吗？”
世家贵公子，最讨厌的就是不听话的女人。
慕画家世背景一般，她既不漂亮又没什么阅历更没什么能让人所赏识的地方。
所以，在顾长夜看来，他娶她，对她而言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没资本的丫头跟他谈条件……
讲真的，他起初是有那么一点不快，不过随后却莫名觉得甚是有趣。
他将参汤搁在茶几上，轻轻的拍了拍慕画其实已经瘦了不少的脸，挑眉淡淡的：“我和她在你身后的那张床有过……，是不是连身为你丈夫的我，你也想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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