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师兄弟一行便从西郡天山回到北州复命。
玉帝与众仙正在大殿内议事,献艺等人遂登殿去,想要禀明西郡天山之事。
在大殿中,师兄弟们作揖行礼后,恭恭敬敬地列席在一起。
大师兄献艺便上前去,向诸仙回禀西郡一行的概况,“上神容禀,我师兄弟此行已探明,西郡天山的异象,皆因思年上神的墓冢被妖孽所毁。上神墓冢被毁,封地遂有天象骤变,致天山发生雪崩。守墓的冰原雪狼受了惊吓,这才奔逃到雪谷内。如今,墓冢毁坏之处已被修复,那七只灵兽亦各司其职。西郡天山一如从前,冰封雪飘,永昼极夜也按律更迭,还请上神勿忧。”
玉帝明礼听了这话,甚为吃惊,便问,“哦?单凭你们几个,竟能将这天山异象平息?”
献艺于是答道,“此行,我师兄弟幸有思源仙子襄助。仙子先祖乃天山上古神鸟,仙法本属阴寒一系,有了她的仙法相助,故而我等此行能一举将那古树墓冢修愈。”
思源听到这里,只觉得心底里暖暖的。
看来,献艺太子果然是在意自己的,竟将点点滴滴都记在心上。
成王殿下在仙席中,默默听了献艺一席话,心中暗自欢喜,不曾想这七海之中竟藏匿了雪凰后人,还藏得这般隐秘。这仙子匿仙身于白鹇神鸟的身上,一般人定是难以想到。
这下,成王也认为,凤翎传人终于现身,木族中兴有望。
玉帝接着问起,“星君,你夜观星象,可有发觉西郡异象已平?”
星君从仙席中缓缓走出,恭恭敬敬答道,“回禀玉帝,老君去日已观测诸方位星宿,西郡的属星确已归位复旧。想来天山异象已解,大可安心了。”
玉帝听完星君的话终于安心了,心情大好道,“如此甚好!不曾想汋浪庭弟子果然名不虚传,本君甚慰!”
廿熹心中却忽然想起一事,她向前一步说起,“玉帝仙君,仲海记得,那日玉帝召诸仙于帝宫大殿议事,曾降旨晓谕仙界,凡转日回天者皆可进仙阶二品。如今我七海人才辈出,思源仙子在西郡一行中治愈神树、修补上神墓冢,为召回守墓的冰原雪狼立下了大功。不知,仙君当日的御旨可还作数?”
廿熹言语间头头是道,看来,她此番定是要为思源争了这赏赐。
玉帝听了这外甥的话,便畅意欢笑起来,“本君向来一言九鼎,既然仲海也认为首功当属白鹇神鸟,本君便下旨,思源仙子在此次破解天山异象中有不赏之功,遂升仙阶二品。三日后于北州帝宫,举行晋封仙阶的典仪。”
廿熹听了玉帝的亲封,心中兴奋不已,连忙拉着思源作揖谢恩。
此时,同在大殿上列席听命的岱旦上神,脸色却微微变了。
岱旦心中狐疑地想,我活了上百万年,为何竟不知族中还有一个叫“思源”的后辈?倘若她能修复仙墓,那她岂非也是凤族后裔?此事并不合常理。
师兄弟一行走出大殿,便连连恭喜思源。
思源有些羞怯地将众人一一看了一眼,最后那目光却独独落在献艺身上。
献艺深情又温柔地说道,“如今你我已仙阶相同,再无阻碍,你不欢喜吗?”
思源仙子低头细语道,“我当然是欢喜不已的。”
廿熹见思源已经涨红了脸,便连忙替她解围。
廿熹对众人说道,“好啦!我们这一路奔波都疲累不已,各自回去歇息吧!”
于是,师兄弟一行商定,待三日后行了思源的册封典仪,再前往羌溪历劫。
之后,他们便草草散去,各自回了华族仙使为其排布的寝殿。
廿熹与思源亦回了寝殿,行至天池边,思源便问,“妮妮,你为何这么急着升了我的仙阶?”
廿熹却大有深意地笑道,“你与大师兄眉目传情,还当我是不通情理的傻瓜吗?你虽是七海公主的伴读,但你的父母却流落九州,没有至亲在畔依靠。再者,你二人身份悬殊,木族王君最是讲究身份、仙阶这类迂腐无用的无形之物,你一个小小的伴读仙子,若想嫁入祁燕仙宫,那成王必会横加阻拦。这一来二去,岂不难上加难?”
思源抿着嘴巴,羞答答地说道,“还是你为我筹谋得好前程,思源此生无以为报。”
廿熹想着,或许这丫头竟要比自己先嫁出七海,心中一阵酸楚难受。
她怕思源伤神,便强忍不舍,笑起来,“我这哪是为你筹划?你看你这风情万种的狐狸精模样,如若不早早将你嫁了,来日本公主出嫁你若做了陪嫁小妾,岂不将我那没料的夫君迷得颠三倒四。我可精着呢!”
思源自幼在廿熹身边,自是与她心意相通的,她明明知道廿熹是舍不得自己,才说了这些个玩笑话。
此时,她自己心中也万分难受,却也不愿意说出,只假笑着答了,“对啊,妮妮最精了呢!”
主仆二人心中各自考虑着对方的心绪,欢欢喜喜地回去歇息了。
翌日,恰逢华族家宴,明礼舅舅将廿熹的娘亲以及岱旦、岱荣两位姨母都请来赴宴。
廿熹见了娘亲,自是欢喜得很。
母女两个有说有笑,这野丫头总是有许多的话要讲,直乐得海后岱君抱怨她话多。
席间,明礼舅舅问起,“妮妮,此次去往西郡封地,你可有何收获?”
廿熹本想说起自己做的那个梦,却想着娘亲听了,可能会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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