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没有我的世界里坚持,是一件很残酷的事。
莫离忘不了,他们在这里种树,炖菜,赏花,看月,识曲……
默默胸口,那只竹箫还在。
吹一曲那年她常听的曲子,召唤我的爱人。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莫离想念廿熹,无论经过多少的坎坷,一定要和她再续前缘。
寻找爱人的心从未变过,不管这条路有多远,多曲折。不管你在哪里,我都无所畏惧,迎头向前。
凄冷绝美的箫声在落叶无痕的三花树林里悠扬弥漫,依依传响。
莫离望着这一片荒芜出神,想念爱人月下聆听的样子。
“何人喧闹?”
莫离正在伤神,却听到一个稚嫩的童音,熟悉又调皮。
回头一看,正是文无和将离。
再看到这两个孩子,除了熟悉,心中更有无尽的愧疚和喜爱。
莫离跪在地上,一左一右揽着两个孩子,回忆着廿熹孕育这两个孩子的不易,回想着他在凡间和两个孩子共度的喜怒哀乐。
“你是谁?”
“你和我爹爹长得好像啊!”
莫离听到两个孩子的话,心中倍感欣慰。
他一本正经地问,“你们知道你爹是谁吗?”
文无点点头,“知道,我爹是曾经的上神要离,可是我不喜欢他。”
莫离听了此言,一下子紧张起来,“为何?”
文无煞有介事地回答,“他生下我就跑了,不要我和弟弟,让我阿公和阿婆十分辛苦。”
这时,将离接着说起来,“不过,好在我们又有了新的爹爹了。”
莫离听闻此言,又是一惊,“哦?你们的新爹是何方神圣?”
将离糊里糊涂地摇着头,“我也不知道,总之他在北州帝宫和我娘亲拜过堂了,是个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标致人物。”
莫离听了这话,忽然想到,他当初误打误撞,在北州的旧帝宫内,和廿熹假拜堂的事情。
“哈哈哈哈……”
听了这话,莫离心中乐开了花,感叹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可爱。
他故作神秘地说,“那你们看我,和哪个爹爹长得像呢?”
文无想了一番回答,“我没见过我亲爹,不知道你长得和他像不像。”
将离却露出两只傻傻的门牙笑起来,“你和我们的新爹爹,长得倒十分像呢!”
于是,莫离将计就计,“其实,我就和你娘拜堂的那位标致人物,快叫爹。”
文无不信,怀疑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莫离戏称,“我和你娘拜堂时,穿的是红色的喜服,对否?”
“对。”
“那日,你们把带在身上的戏本子送给了你娘,可有此事?”
“嗯。”
“你娘亲的坐骑,叫‘鲨龙’,是吗?”
“是。”
这三问三答,让文无和将离对莫离心服口服。
“爹!”
“爹!”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唤着莫离,扑上去就让他抱着。
莫离满心欢喜,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孩子,向林子外走去。
“告诉爹爹,你们的娘去哪儿了?”
“咦?她不是来找你了吗?”
“对啊,娘亲说想你了,才出了找你的。”
莫离这才知道,廿熹为了找她,竟撇下了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此时,他只想快些找到她,一家团圆。
“走,爹带你们去找你娘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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