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语握着血书连滚带爬的出了义庄,身上本来的皮肉也被剐蹭掉了不少,看着空无一人的村子,眼前浮现了那鬼婆婆,那鬼姑娘,那鬼新娘。沈妙语自欺欺人的以为谢昭和云苏那样的人一定会平安度过,可终究是她太自负了。
一阵风吹掉了她手中的血书,暮然发现,血书背面,多了些字迹,那是不言留给她的曾经在岚霭君密阁里看到的玄真诀献祭之术…
整个村子唯有一个活口,就是碧萝,碧萝扶起沈妙语,身旁的容隐灵识还在盘旋,沈妙语现在不是一个人。
哈哈哈,岚霭仙翁啊,偏偏是你的善心阻碍了你,你不该带不言回去,更不该太过信任不言,让她出入你的密阁。
沈妙语几尽疯狂,她哪怕现在连块好皮都没有,心脏被生生戳了四五个窟窿,血还在泊泊泊的流呢,也未感受到如此大的痛楚过,这种痛,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沈妙语眼神中透着悲凉,眉头渐渐舒展,倒有了一番坚定的神色。
去他妈的金丹…
我要这群杂种偿命!
沈妙语双手捧着玄真诀,从身上抹了一把血在地上疯了似的画着符文,眼眸里尽是戾气。臭道士,修仙之路漫漫兮,倒不如与鬼为伍!总也好过那些冷冰冰的傀儡尸体强…
“沈氏在此,以不入轮回为誓,供金丹献祭!倾尽一生灵力尽换阴力,召鬼点将!”
一阵邪风呼啸而至,只能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铿锵有力的喊道。
“玄…真…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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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隆隆…
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滚滚,浓厚的阴气漩涡般的卷起。本就是乱世,现下愈发恐怖了。
“怕是仙翁又得一本玄真诀了。”
云曦喃喃的说道,已经御剑三日了,因为伤势走走停停,到现在也没到云氏。
“仙翁蛰伏这么多年,竟然这场战争开展的这么粗糙。”
谢昭有些摸不着头脑,所有思绪好像就差一个结就能解开,但是捋不清。
云曦腿部伤势愈发严重,再御剑恐怕不得行,谢昭的毒素在体内蔓延,现在等同于废人一个。
“走水路。”谢昭这一路走来,外面兵荒马乱,想必仙翁那边已经控制了大多仙门,但是越到云家越太平,这也让谢昭心里安定了不少,云家有私兵,想动没那么容易。
过了这水路就能安全抵达云家,可是外面人心慌乱,定有追兵追寻自己足迹,只能偷渡过去。
就算现在人心惶惶,但是该做的买卖总有人做的。岸边几条大的船只在卸货,苦力人工还是在筋疲力尽的讨生活,要想不为之人的抵达云家,小船肯定是不得行的,大船下面一般都会设有夹层,帮一些见不得人的偷渡。
谢昭把云曦扶到一处麻袋堆旁,还从地上抹了一把灰朝云曦脸上蹭了蹭。
“这里人多,都是苦力,脏乱点也好躲避眼线。”
说罢转身环看四周,只见岸边一个一脸横肉的男人拿着条鞭子抽打干活不太利索的苦工,嘴里咒骂不停,隐约还能见到这个男人嘴里有一颗闪亮亮的大金牙。
谢昭心里顿时了然,嘴角微微上扬,就是他了。爱财还大胆。
摸了摸身上,哪里有一文钱,像这种男人,见不到好处定是一鞭子给自己抽下来的。回头看看云曦,虽然衣衫布料华丽,但是已经破烂不堪,也没什么用了。
谢昭轻轻从脖颈之间摸索出了一枚玉佩,这枚玉佩是母亲送给自己的唯一念想了,谢家一门惨遭横祸,一把大火怕是什么都留不下了,虽然万分不舍,但是能保住云曦的,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云曦在远处看到谢昭在摩挲着那枚玉佩,顿时明白谢昭这是要做些什么,想要站起身子来制止,这是谢昭唯一的念想,怎么能转手给予他人?
看到云曦在远处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谢昭知道云曦这是要拦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谢昭在一群劳工身边穿梭,没一会儿就走到了那个男人身旁。
“大哥,我跟我哥哥想要坐船。”
谢昭讪讪的笑着,将手心里的玉佩赶忙塞进那个男人的手里。
那个男人在码头上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像这种偷渡的不少,无非是犯了什么法纪的。那个男人把头歪在一边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玉佩,顿时心里一惊。
这个玉佩品质上乘,够买下来这一条大船的了。再仔细一看,上面还有谢家的字样,谢家怎么说也是四大仙门,手笔自然大。
这个一脸横肉的男人眯着眼睛仔细端详面前的少年,衣着绝非普通人,瞥一眼云曦那边,更是华贵。这哪里是犯了什么法纪的,这分明是仙门逃荒。
但是到手的银子岂有不赚的道理?这个男人挥手叫了几个小弟,递了一个眼神,这几个小弟走到远处搀扶起了云曦,带着谢昭他们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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