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白帝也有疑惑的时候。
秦卫戍垂着头，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就是……您对唐小姐的感觉。”
“秦卫戍，别自作聪明！”沈自洲抬眼，一双如墨的眸子里是警告。
“是我越矩了！”秦卫戍含笑，头垂得更低了些，“只是您何曾对其他人这样关心过，包括小凤凰，您关心唐小姐的心情，带着唐小姐去看电影，以前的您，只醉心于修炼，清心寡欲，现在的您……喜怒好像都被唐小姐的心情牵引。”
“最主要的……”秦卫戍抬头看向沈自洲，“您交代我，以后要守在唐小姐身边。您该知道我违背不了您的命令，哪怕您不在了，只要秦卫戍还在，您的命令秦卫戍就只能执行，神族……哪有甘愿人族驱使的，您比任何人都清楚。”
神族，视凡人为了蝼蚁。
就在唐景晴出现之前，沈自洲也是视凡人为蝼蚁的。
甚至连守护着沈自洲身份的是沈家，在沈自洲眼里都不算什么。
只要沈自洲不高兴，随时可以换掉沈家，另外扶植一个家族起来。
沈自洲呼出一口薄雾，想到了自己的小徒弟小凤凰。
小凤凰一旦回来，沈自洲要是把封印的神力全部给小凤凰助她重回神位，应劫时……怕是第一道天雷下来，他便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毫无痕迹。
所以，他才会让秦卫戍跟随守护在唐景晴身边。
可秦卫戍能守唐景晴一辈子，下一辈子的呢？！
沈自洲意识到自己对小东西关心过多的时候已经晚了。
正如秦卫戍所说，他已经动心了。
原本心如止水觉得这个往返来复的世界无趣的沈自洲，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牵绊，，那么小凤凰回来了，他还会甘心赴死吗？！
沈自洲疲惫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沈自洲烦躁的心情影响到了秦卫戍，秦卫戍悄无声息从书房里退了出来。
从竹林幽径里往外走，秦卫戍的心情逐渐变得沉重……
内心深处，秦卫戍是不希望小凤凰回来的，小凤凰回来就意味着沈自洲要永远离开。
秦卫戍这辈子从出生起，就是白帝的辅佐神，如果白帝不在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留存在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
秦卫戍站在竹叶纷纷扬扬的台阶上，回头朝着台阶尽头灯火通明的书房望去，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神色复杂。
如果真如白泽所说，小凤凰要回来了……他用什么办法才能阻止？！
秦卫戍喉头耸动，回头朝着台阶下走去，他和小凤凰几乎算得上是从小一起长大，他把小凤凰当做亲妹妹一般，他也很希望小凤凰回来。
可是，小凤凰的涅槃回归，如果代表着沈自洲的消亡陨身，秦卫戍会拼尽性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哪怕让他神格具毁灰飞烟灭都在所不惜。
秦卫戍推开玻璃门时闭了闭眼，对小凤凰的歉疚……只能藏在心底了。
·
这晚，唐景晴辗转难眠。
一闭上眼睛就是沈自洲把车停在路边，突然靠近自己……两人鼻头相触的画面。
唐景晴攥着被子的手指悄悄攥紧，手心有种发痒的感觉。
睡不着，唐景晴坐起身靠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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