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兮依旧端坐在梳妆台前,手执木梳,不急不缓的盘着发髻,仿佛外面的兵荒马乱都与她无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府通敌叛国……满门不义之财,尽缴国库,钦此!”乒铃乓啷的打砸声中,公公尖细的嗓子极具辨识度。
可秦芷兮甚至并未抬眼,依旧不慌不忙的梳着发髻,俯首投足间,满是让人不敢直视的矜贵。
只是还没来得及簪上玉簪,门便被哐的一声推开。
苏沅几乎是冲进来的,一见她坐着,这才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脸色也恢复了一贯的冷峻。
“苏督主,值钱的物件我都已经着人理好了,让你的人不必费心翻动了。”
见他进来,秦芷兮指尖轻抚着那根没来得及簪上的碧玉簪,突然便笑了。
“有劳。”苏沅喉间微动,嘴唇几次嗫嚅间,却只说了这两个字。
微微顿了顿,到底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节哀。”
节哀?
她倾整个将军府之力助穆羽辰登基,到头来却换来一个抄家问斩?
竟然还是这个带头抄家之人来安慰她?
呵,真是讽刺!
秦芷兮眉梢微挑,心底泛酸,脸上反倒扬起了一抹笑,一瞬如晴光映雪,让人乱了心神。
听闻着外面动静小了下去,她指尖轻抚手中玉簪,这才抬眼朝外面看了看。
闹的动静虽大,可她院子里却依旧干净,干净到她一瞬恍惚——
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抬头看了看天色,傍晚的最后一抹微光正好越过窗棂,也将她的思绪陡然拉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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