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有着难得的机会,也是在沉默中度过了。幽梦见他不说话,自己也不好意思开口,只边走边不由自主地用余光窥一窥他,心里已是觉得一片晴朗。
豁然间她参透了诗中所说的那两句:
[偶同佳客见,似为冻醪开。
若在秦楼畔,堪为弄玉媒。][1]
竟是这样美妙,却又不可言说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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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应天门城楼,只觉华光万丈,洒在每根漆红的楠木柱子上,照亮了乌黑的琉璃瓦顶,梁枋上的彩釉壁画栩栩如生,尽显尊贵富丽的皇家气派。
给皇帝行礼请完安,梅自寒走入百官之中,幽梦则沿着城台长廊走向宗亲们歇脚的地方。
颍川公主幽柔正与其他姐妹谈笑,不经意看见她来,笑靥如春端详她这身打扮,故作惊奇道:“九皇妹今日穿得好生素雅啊!”
幽梦走在廊下照不见光,衣色便显得暗淡,她并不想与她们多话,只面着微笑颔首:“给姐姐们请安。”
“定是有人在父皇寿宴上花枝招展也没讨得什么好处,还挨了骂,罚回了寝宫面壁思过。”骊山公主幽欣纤指掩唇说笑,“看来这思过起了成效,也就不敢招摇了。”
幽梦虽不快,却强撑着从容面色,置若罔闻。
她不惹事,却不能平息旁人的挑衅,幽柔也顺着幽欣的玩笑开下去:“九皇妹,我记得父皇好像没有罚扣你们毓秀宫的俸银吧?怎么连给司制府打点件像样华服的钱都拿不出了么?”
幽梦沉默着,装作无意地走至檐下,阳光瞬间照射在她素丽的缎面上,一时流光耀耀,闪瞎了幽柔和幽欣的双眼。她们猝不及防地以手遮眼,看不明她这衣裳什么名堂,幽梦轻扬下颌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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