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不如自以为可以做到的,那般无关痛痒,心里仿佛被针尖划过一道,泛起微弱的刺痛,但她没有把这丝动容放入眼神分毫:“皇兄臂上的伤可好些了?”
口吻还是那样淡漠,连嘘寒问暖都不及,可这对幽寂而言已胜过千言万语。他浅浅看了手臂一眼,心生暖意说道:“好多了,太医每日都会来换药,很快就可以结疤了……”
“皇后娘娘一定希望皇兄记着这种疼。”
她面无表情的打断让幽寂怔然语塞,而那之后的话也更如一泼冷雨,把他心中将要燃起的火星彻底扑灭。
“正如幽梦也会记着自己受过的疼,记得是谁用他的执念,在我身上加注那些……”幽梦顿了顿,眸中恨意幽幽闪动,然后用低沉而压抑的声音说出,“让我一生都不能磨灭的痛苦……”
幽寂心如刀绞,不知能说点什么,唯有翕动嘴唇:“幽梦……”他很少这样念她。
“并非我不愿见到皇兄,而是每次见到皇兄就会让我想起那个雨天,那场噩梦……”幽梦空洞的双眼望着前方,半分不去看他,“而我于皇兄也不过是个不祥之人,今日害你受伤,明日或许会让你送命!”
幽寂听来不胜心寒,似一种无能为力的颓败,因为时间并不能愈合她的创伤,春日冰湖里最坚硬的寒冰都有渐渐融化的迹象,可她对自己的恨,却从未衰减。
幽梦稍稍一福,举步与他擦身而过,面上是死水一般的沉寂。
“生来注定殊途,又何必同归?”
这话是经过幽寂耳边时说出的,因而他听得异常清楚,可他终不忍回眸,他怕看到她留给自己那一重没有温度的背影,他宁可怅然若失伫立着,心似荒野,寸草凋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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