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虽说是太子之师,地位更亲近东宫,但他有自己的处事原则,高风亮节宁折不弯。”不管是盟友还是对手,作为一个谋士,郭奉都要对这些人了如指掌,“他在这件事上的立场和沐王爷一样,都是很难揣度的。”
随从走近一步,如同对郭奉耳语:“而且属下还听说,在镇淮帮灭门惨案的处理上,太傅对丞相似乎颇有微词?”
“他心系百姓福祉,最是听不得民怨,丞相只抓漕运不抓真凶,确实叫他难以信服。”郭奉心知肚明,策略也变得更加明朗,“沐王爷身为藩王,虽然未必想看到中央军权日益强大,但相比于丞相,恐怕他还是会更亲附陛下吧,即使内心并不愿上官啸武领兵,真到了关头上,陛下的面子总还是要卖的。至于梅太傅,就更不好说他到底会站在哪一边,那么如今我们所能指望的,就只剩下御史台言官之首,那位监察官员和民情的御史大夫崔秉严了。”
随从经他提点便也恍然大悟:“那我们今日就去拜会崔御史?”
“崔御史作为皇上的耳目,必然为天子尽心奔走。我听闻平日他很少在御史台办公,而是常与台中官员便服出巡,暗访民情,探察官员口碑。”郭奉嘴角悬出一丝深邃的笑容,“所以我已经约了他,未时在他最爱的茶楼见面,雅座品茗,畅谈国事。”
随从低头诚服:“还是大人高瞻远瞩,运筹帷幄。”
郭奉又嘱咐道:“崔秉严此人一身正气,最看重信义,怕是很忌讳别人迟到,咱们还是早些赶去候着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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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国流浪艺人的杂耍真可谓精彩纷呈,又是吞刀吐火,又是胸口碎大石,又是上刀山下油锅的,充满紧张和刺激,看得人应接不暇。
“好!”璃雪和茶茶看得津津有味,拍着手连连喝彩,“好好好!”
郭奉和随从走至路口,被围观杂耍的人群挡住,心情顿时焦灼。
“让一让!”随从奋力推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为郭奉开辟一条道路,“赶紧让开!……都让开啊!……”
在攒动的人群中艰难行走,郭奉忽然察觉到暗中有只手趁乱拽走了他腰上的钱袋,他猛一回头,视线正中璃雪!
他便不由分说扼住了她那只挥舞的小手,她这头正沉迷杂耍不能自拔,看得起劲时却被人猝不及防地袭击,当即就把她吓得连手里的糖葫芦也掉落了。
璃雪眼巴巴地看了眼地上尘土浑浊的糖葫芦,一把烈火呼地窜上心头,冲郭奉大吼大叫:“你干什么呀!”
郭奉冷冷望着她:“你这丫头手脚不干净,赶快拿出来。”
“说什么呢你!”璃雪觉得这人好莫名其妙,“我在这看杂耍看得好好的,你凭什么抓着我不放!”
众人纷纷侧目和议论,装模作样的人郭奉见多了,他可不傻:“明明是你偷了我的钱袋,还想抵赖?”
“你说我偷了你的钱袋?”璃雪被人冤枉更恼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你有证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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