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若有所思:“姐姐提醒得是,依兰确实隐患不小……那我还是去花圃那要些茉莉吧……”
她边想边走,视线不经意落下,道旁一片看似精心护养的草丛里,那在朝露中绽放的簇簇黄绿色细狭的六瓣花,留住了她的脚步和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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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镜楼浴房门外守着两名宫女,凤栖梧飘逸的水墨长衫在地上缓慢拖行着。走至门外,宫女们欠身行礼,正欲通传,可他手指压唇作出噤声之貌,她们便乖顺缄口,由他进去后,俩宫女疑惑不安地低头对视一眼,不知这么做到底合不合适,事后会不会被怪罪。
室内用一座巨大的双面刺绣屏风隔开,幽梦坐在屏风后偌大的玉池清水中。花瓣飘零,香气氤氲,正是温泉水滑洗凝脂。可她无心享受这惬意的香汤沐浴,背靠冰凉的池壁,耳边尽是萦绕着早膳时皇后与众人说的那些话——
“近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本宫总能听到有人在耳边说些飞短流长的,聒噪得很。”皇后慢悠悠地给自己扇着团扇。
“丫头们年纪小不懂事,难免喜欢聚在一块乱嚼舌根子。”晋璇公主好言相劝,“皇后不爱听,那就拿出后宫之主的威仪,将胡言乱语的人发落了,就别呈上去惹皇帝心烦了。”
“还是皇姐心宽,也不过就是些闲碎的风月,听着就不着边际,本宫自是不会拿它去污了圣听。”说着,皇后那一抹笑意的眼神变了方向,“是吧咲妃妹妹?你对于这事怎么看?”
咲妃温和得宜从容道来:“肃清流言的办法是澄源正本。自省自律,就等于是堵住了源头,流言自然也就渐渐平息了。”幽梦坐在母亲身边一言不发,听她言语之下的警示,百般不是滋味。
皇后面上虽然在笑,可眼神却是与咲妃针锋相对:“说得好,那本宫就指望这活水的源头能好自为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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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想得太过出神,丝毫不觉凤栖梧已然绕过了屏风,静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后,沿着池边蹲坐下来,伸出一只手扶着她肩头,一边将脸凑近,隔着一丝暧昧的温热,轻吻在她的脸颊上。
这突如其来的碰触把幽梦吓得不轻,她惊恐万状地回过头去,本能捂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羞怯感加剧了她的心慌:“你怎么还来……”
他因为慵懒闲适地侧卧着,松散的衣裳便顺势滑落,露出他白皙的肩头,姿态甚是妩媚,无所谓地笑着:“怎么了?我为何不能来了?”
他这样的潇洒,不知是后知后觉,还是满不在乎,幽梦不免有些埋怨:“难道你没听见宫里人是怎么说我们的?”
“无名无分的男女走得近了,那就是一种禁忌,就算我们自己知道守住底线,也依旧会被外面传得很难听……那你呢?”他随手拈住她肩上一绺湿润的发丝,绕在指尖享受地把玩起来,唇边泛着摄人心魂的邪魅,“你心里希望我来,还是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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