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嘴角渗血殷红,脸上痛到麻木,已经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凭皇后虐打,流泪承受着她掌下狂风暴雨的呼啸。
“不过你要记着,无论在大殿上发生什么,不管任何人,问了你什么,你都绝对不能说出小公主去过流觞洲,太子强暴过她的话,这样才有活命的可能。”耳边回响凤栖梧最后的告诫,他说此话时双目像箭矢一般凝聚寒光,“一旦说了,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她如下了狠心,死死闭住泪眸,咬紧了牙关,忽然觉得皇后肆虐的毒掌停住了——原是皇后的手腕骤然被人握住,阻挡了她想要继续施虐的冲劲。
皇后恨恨转头,不料迎上那张脸竟是咲妃,她目如灼焰言辞恳切:“皇后娘娘,事到如今做都做了,您就算打死她又有何用?”
皇后怎么也想不通,都这时候了,她怎还能有如此冷静淡然的反应?!皇后讳莫如深地冷笑起来:“她如此下贱地对太子用了依兰……你还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嘛!”
四目相对,潜流暗涌,此时两位母亲是心意相通的。
“是,嫔妾明白。”依兰惑心,害苦了自己的女儿,咲妃忍着凛冽心痛,“但嫔妾更明白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替幽梦和太子澄清冤屈!”
皇后身子一震,沉思半晌,后又回头恶狠狠地唾骂杜鹃:“贱婢!太子的一世英名全被你给毁了!”骂毕“呼”地一声,重重甩手而去,重回座位。
杜鹃如释重负地瘫作软泥,脸已肿得不成样子。内心不胜欷歔,看来皇后再恨毒了她,咲妃也是有心保她的,果真应了凤栖梧的预言。
刚经历一场混乱的山崩地裂,气氛陷入好一阵冷凝,凤栖梧便是在这样的死寂里,突然打破了沉默:“怎么样骊山公主?”
被他猝不及防的一唤,幽欣愕然抬头,望向他去。
“谣言漫城、大暑私会、依兰失窃……”他一一细数,有条不紊,唇边暗露胜算的笑容,“你所拿来指控小公主的所有罪证,已经被一一攻破,全都站不住脚了,您还有什么话可说么?”
幽欣愤懑瞪着凤栖梧,牵强的嘴角犹似冷笑入骨:“我真是恨……恨我没有幽梦那样的好手腕。”
凤栖梧悬笑,卓然独立,从容看她最后一抹垂死的挣扎。
“她真是厉害。”说这话时,幽欣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冷嘲,又泛着妒意的酸水,“不知她用了什么媚术迷惑住了你?让你可以鞍前马后想方设法,如此死心塌地地帮她!”
他凝视她的目光中透射出无比坦荡的笑意:“小公主若能度过今日的难关,不在于我帮她,而是谣言止于智者,公道自在人心。”
“呵……”幽欣笑得让人毛骨悚然,“公道?你所谓的‘公道’,难道就是做了丑事还有人来替她掩盖,蒙蔽天听藐视王法吗!”
他怡然负手:“看来公主您还不准备妥协啊?”
“妥协?我为什么要妥协?”她昂起高傲的下巴,“只要彤史嬷嬷进去一验,她的荒淫嘴脸自然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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