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嵩一言不发,脸色无痕却静得可怕。
感受到夜渊有意瞥向自己的目光,花容夫人愣了一霎,很快意识过来,强颜笑着帮圆场:“是啊相爷,渊公子有慧根,在此修习也颇为勤勉,各项技艺皆已炉火纯青,偶尔出去一二时辰,不影响的……”
气氛又僵了一僵,归嵩徐徐转过身来。“可为何有人见到,你曾多次出没于小公主在的地方?”他精明的眸子对上夜渊,唇边似有冷笑,“这不是巧合吧?”
夜渊静默相视,纵然被他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也没有半点想要逃避的心虚之色。
“怎么?这么快就坐不住了?”那种默认,挑衅出归嵩轻微的怒意,他口吻里透出嘲弄的味道,“怕是一向淡定的渊公子也心旌摇曳,等不及去见你将来的心头宝、枕边欢了?”
“丞相是叫人在监视我么?”夜渊淡淡地勾出一丝笑,“对我这么不放心?”
“本相从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归嵩的笑容却逐渐消失,“眼下你只须在极乐天提升自己的修为,公主那里你什么都不必去管,本相说过等时机成熟,自然会安排你去见她。”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夜渊面不改色道,“她既然是我的猎物,我想我有必要先了解她的习性和喜恶,日后方能投其所好,事半功倍。”
“可你擅自行动,会打乱本相的计划,更有可能打草惊蛇!”归嵩陡然加重语势,他在努力压制着怒火,“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丞相尽管放心。”强烈的自信使夜渊目光变得异常犀利,“您的指示我一定服从,我也说过,我会有自己的办法。”
归嵩有一丝被震慑到,微弱而不易察觉。二人之间看似平静,但随时有股战火会一触即发,就连花容夫人在一旁看着都觉心惊肉跳。
“我从未向丞相保证过不会自己另做打算,但至少可以保证我所做的一切,都绝不会干扰到丞相您的计划。”话说到这,夜渊长长吸了一口气,随后故意放缓了语速,“丞相,还有疑虑么?”
在一阵安静的对峙之后,归嵩渐渐收敛了眼中的怒意,他冷漠转移了话题:“对于你各项技艺的考验将会在三日后举行,你且好自准备吧,可别辜负本相对你的厚望。”
夜渊倾身,向他拜行一礼,尽到应有的恭敬。如此,便算是二人互相给了台阶。
夜渊恰如一阵风翩然转身,无声走出正堂,望着他身影远去,归嵩心绪翻涌,沉沉舒出一口闷气:“看这身孤傲的劲,就像是一匹桀骜不驯的豹子。”
花容夫人好言相劝:“相爷,您别生气了,毕竟您今后还是要重用他的,犯不着在这时候就与他生了嫌隙,我看此人阴毒得很,别叫他在暗地里给您使绊子。”
“他是大有用处,可也不能任由他随着性子,肆意妄为。”归嵩颇有深意地转来望她,暗示着一些隐晦的东西,“看来……本相须得为他加一项至关重要的考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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