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提旧疮,幽梦心口一凛,眼神更寒了。寒露见状便想给主子解围,恭谨笑笑:“颍川公主您多虑了,咱们公主昨夜受了点风寒,身子不适,奴婢这就要送公主回府歇息去了。”
“妹妹虽说是一个人住在外面,可好歹也是锦衣玉食地供养着,怎么这身子还这样娇贵,说病就病呢?”幽柔声调一软,那娇花似的脸就跟变戏法似地,眼帘轻垂,一转瞬就变得哀色涟涟,话也说得别有居心,“反倒是那幽居在凄霜台的五皇妹,吃穿简陋,病痛缠身也无人理会,她才真是苦不堪言……”说着便用帕子去掖眼角。
她那惺惺作态的样子看得幽梦心里一阵反胃,她冷笑:“幽欣姐姐与你的关系向来是最好的,既然姐妹情深,皇姐你又这样心疼她,搬去那与她作伴岂不更好?”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幽柔偏头从丝帕里挤出一双委屈的眉眼,“我一向循规蹈矩,又不曾去冒犯小人,更不曾被小人抓住把柄反咬一口,有什么理由去住冷宫?”
幽梦平静看着她装模作样:“有没有理由,相信姐姐心里很清楚。”
这一下,幽柔像是演累了,随她放下帕子,目光渐次冷暗:“我唯一清楚的,是你把五皇妹和她的母亲送进了凄霜台,让她们尝尽苦头。”
“莫说她是作茧自缚,可如果没人帮她,她也织不出这样周密的好茧来。”幽梦不惧与她对视,“还请四皇姐牢记前车之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步其后尘,后悔莫及。”
幽柔沉沉闭口,怨愤的目光浮现杀气,幽梦微笑相迎,知道到她此刻有多窝火,心中不禁有些报复的快感。
这时寒露乖顺地配合主子,旁敲侧击:“公主大可放心,凭颍川公主这般聪慧过人的心性,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必是懂的。”
“大胆贱婢!”陡然的一声怒骂,幽柔一耳光重重劈在寒露脸上,“我们主子在这里说话,哪有你奴才插嘴的份!”
对面的主仆顿被惊怔,寒露捂着痛脸,幽梦心疼地抱住她,转目怒瞪幽柔,却听她恶狠狠地指桑骂槐:“难道没有人教你宫里的规矩?你才这样不知死活!”
迁怒意味十足,这摆明了是拿寒露发泄,幽梦胸中地怒火被她“蹭”地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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