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浑浑噩噩地走在集市,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周围明明是人山人海,可倒映在她眼里却是一片荒凉,耳边也是静悄悄地,她听不到人群扰攘,车马喧嚣,只有梅自寒冰冷入骨的声音,盘踞在心底,像是狂风撕裂的呼啸——
“我不想再听你诸多借口,因为这样只会更让我觉得你是一个寡廉鲜耻、无药可救的小人!”
“你之所以有恃无恐,完全是因为我的示弱,我选择了臣服,那是我在用我的方式宠爱你!”
“你永远不甘屈从于我的管教下,一边在心里敬畏我,一边又在心里叛逆我!”
“你就是这样来回应我的?……拿着我以爱为名所赋予你的特权,狠狠作践着我的真心……”
正如她控制不住去想,眼泪也是控制不住地落下,在脸颊肆意流淌,若非伤到心肝处,又怎会悲痛忘形,不顾身旁那些过往的路人,对她投以何种奇怪的眼光?
“以前我只当你是任性妄为,不服管束,可今天我才知道,你是如此心肠歹毒,天生不化的劣根!教出你这样失败的学生,是我梅自寒一生的耻辱。”
“我是你的耻辱?我令你蒙羞了?”
“我有眼无珠,否则便不会直到今天才看透了你!”
“你这样对我……你何止是瞎了眼?你整个心都是瞎的!……”
那些话排山倒海地涌上,她已经痛得不能呼吸,不堪忍受这样的折磨,只能狠狠捂住耳朵,流着眼泪,发了疯似地冲破人群,纵然泪水遮住视线,令她看不清方向,可还是丢开一切拼尽全力地跑,为了逃避心里那阵刺耳得,让人绝望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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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街角一个弯,人渐渐多了起来。夜渊沉色嘱咐封狼:“明日我要在极乐天接受考验,城里由你和居胥盯好,有什么事就去极乐天见我。”
“是。”忠心耿耿的封狼出于好意,顺势提了一嘴,“极乐天听命于丞相,明日考验恐怕会对公子多加刁难,是否需要通知乐坊,安排灵修等人协助?”
他满眼无动于衷,吐息淡漠如雪:“你见过什么事是我没把握的?”
封狼心生敬畏,顿然垂首:“属下多嘴,请公子恕罪。”
“丞相那边我会应付,你们只须做好我交代的事,其他不用管。”夜渊侧首道完,刚要回正却毫无防备被一个人冲撞入怀,令他一个趔趄,甚为疑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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