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这些面首,小崩子今天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出门时不忘嘱咐一句:“诸位公子,都早些安歇了吧。”
他走后,离忧维持淡然神色,道出一缕轻嘲:“他不过是这府中区区一个奴才,也值得你这般讨好么?”
“你一看就是读书人,骨子里清高傲物。”映虹丝毫不介意,只是说话也变得直接了,“可是进了这里,一切的清高和自尊都会变得一文不值,在公主的恩泽面前,迟早是要放下的。”
离忧目色渐沉,苏稚也在那头留心听着。
映虹唇边笑容依旧明媚,却显得讳莫如深:“以后像我们这样被挑选进来的男人只会越来越多,想在这里生存,说白了就是争宠,靠的是美貌和待人处事的手腕,而不是才华和学识。”
气氛恍如凝结成冰,多亏有单纯的九九,总是不顾旁人在说些什么,他自得其乐:“这是你的么阿稚哥哥?”
他指着苏稚床头的那把翡翠琵琶问,苏稚浅笑点头,将琵琶拿来抱在怀中,用手绢小心翼翼地擦拭。
那琵琶青身白面,绘山水底纹,点缀水晶和玉花浮雕,与他薄荷浅绿的衣衫相映成趣,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更加清雅绝伦了。
九九惊叹道:“我以为只有教坊里那些姑娘才会弹琵琶呢,你真厉害!”
苏稚俯面笑得含蓄轻柔,清澈如泉。
“会弹琵琶有什么可厉害的?”映虹似是不经意地感慨一番,“能留在这里的哪个不是色艺双绝呢?对于乐坊出身的人来说,这只是一项谋生的技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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