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崩子拿在手里,横竖瞅不出个名堂:“公主怎么突然对一个发带感兴趣?”
幽梦瞥他一记冷眼:“别多问,快去。”
“诺。”小崩子不敢耽搁,小跑出了楼去。
正因凤栖梧提醒过她一句话:“万一这位‘杏花神’,就是你的三千美男之一呢?”与她所想不谋而合,她不容许这件事悬在心上成为疑点,她要查出早上杏林里那个男人是谁,以此洞察下去,或许就能解释当她抚摩在他脸上,那阵诡异的熟悉感。
至于苏稚……
在得知他就是那位在洛阳风月场名声大噪的“苏乐师”后,她沉下心推敲起前因后果:初见那晚,我们一直隔着房门交谈,未曾见过彼此相貌。而我也是隐姓埋名地去和乐坊人打交道,按说他是不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就是说,刚才我以公主姿态戏弄他,他其实全当我是个素未相识的陌生人,不会将我和那天女扮男装的客人想到一块去的。
那眼下的情况就是,我知他是苏乐师,他却不知我是“知音人”?我们之间还隔着一层窗户纸,我该不该去捅破它呢?
幽梦自然是遏制不住想见他的冲动,想让他知道自己就是当晚在门外听他弹曲的“知音”,也想拿着丝帕告诉他,她很喜欢这支曲子,一直想要当面谢谢他,可天意弄人啊。
彼此这兜兜转转,像是应了一场天注定的缘分才会相遇,而本该很美好的第一面,竟被自己的无知给破坏了。想到这她突然就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了。
此刻心乱如麻,实在不宜与他贸然相认,但关于“杏花神”的事,方才靠近苏稚时,她也曾有心留意了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并不是那种香,或许可以排除了。
她倦意而缓慢地坐回身去,勉强按捺心绪,静待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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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稚抱着琵琶回到寝居,见大伙都聚在院子里,不知出了何事。
人群中间传出小崩子的声音:“奴才这么晚来,怕是打扰各位公子休息了。只因奴才奉公主之命,特来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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