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丝帕藏入胸口,心想着:我留给他的印象一定很糟吧?灵修说他性子清高,对那些自恃权贵就轻薄亵渎他的人深恶痛绝,而我一定也被归为了那种人。
这时与他说穿真相,他也许并不会高兴,因为我可能颠覆了他的想象,会让他大失所望,甚至觉得自己有眼无珠,竟然会把这种女人当知音,以致自生厌弃之感?可别又落得……变成第二个梅自寒。
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所以告诫自己,这次千万不能冲动,一定要小心翼翼处理与他的关系。
眼下她需要冷静下来,先暗地里观察他一阵子,顺便给他一点时间,让他适应这里的环境,适应她这个公主,直到渐渐对她改观,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倘若他对她也能心存好感,撑得起他们坦诚相待,那时再把真相告诉他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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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间,听着屋外的嬉笑声,苏稚将门打开一条微缝,看过去,正对东廊映虹的那间厢房。他的窗户开着,可看见邻屋几个面首都在他房中,围着映虹谈笑风生,像是说着昨晚的事。
从他们对话中听得,映虹昨夜在公主寝居那待到很晚才回,似乎是获得公主宠幸了。
苏稚长久伫立门边,眼中光影流转,一抹复杂神色。
原以为映红会因公主失簪之事受到责罚,却不想他脱颖而出先得雨露,自然惹得不少人眼红。那些面首少不了谄媚奉承之辞,亦有向他打听公主闺房之事,以满足自己的“兴趣”。映虹皆是一笑置之,寥寥敷衍几句,而后淡定饮茶。
苏稚看得出,此刻他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原以为是李代桃僵,想不到竟是鱼目混珠,这里还真是一个人心险恶的地方。”
身后离忧好像看穿一切似地,不冷不热说道,自言自语却有意被他听见,苏稚不动声色,依旧望着外面。
离忧坐在书案旁,原本是看自己的书,对身外事漠不关心,但苏稚看那头出神又落寞的样子,皆被他看在眼里,不由生了好奇:“你是在难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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