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关上房门,心里才终于落得清静。“看到了么?”他倦意低着头,说与身后的苏稚听,“我才刚见过公主,与她聊得投契,留下个好点的印象,就已经惹得那些人争风吃醋,还意图挑拨你我的关系。”
苏稚的手轻轻扶上他肩头,然后泰然自若地微笑,摇头。
离忧抬首,看他作得一脸无谓,内心便是五味杂陈:“我知道你不介意,一个有心想要避宠的人,又怎么会与那帮俗人一般见识?”
苏稚收回手,像是把一切都释然了,兀自往房里踱步。
“你可以不争朝夕,也可以当我是多管闲事,但我还是要好心地提醒你。”离忧目光随他移动,眼色在逐渐加深,“既然到了这里,也许将来还有很长的日子要在这里度过,你就该好好地为自己打算,如果你无法得到公主的宠爱,那么你就失去了最强大的庇护。”
苏稚却气定神闲坐上床沿,拿起枕边的折扇,展开捧在手里看入了神,离忧说的什么,仿佛都与他无关。
离忧见他这么不当回事,不由加重语气:“你会孤立无援,那些人就只会当你是蝼蚁,毫无怜悯地踩在脚下。”
苏稚这才抬起头,与离忧四目相对,用一抹清淡的眼神,承接离忧满眼的殷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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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留下的杏花签也并没有放回去,而是被幽梦攥在手里,看了又看。
兰莹打量她神态已久,说道:“你手上的东西,是为了一个名字而留的吧?”
幽梦指尖从杏花浮雕上抚过:“栖梧曾说,杏花是最适合我的花。”
兰莹道:“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合适人选,那为什么不写上去呢?”
“他和别人不一样。”幽梦音色沉郁,“我想我无法把他当成一个男宠去对待,他不会开心的。”
兰莹凝视她:“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她却清风一缕地笑了笑:“如果你也像我这样,体会过一个梅自寒,就会知道一颗珍贵的‘冰心’,需要你呵护得多么小心。”
兰莹眼眸微瞠:“我没有听错吧?你竟将那人与太傅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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