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管仲愿推行此计,必是深谙人性。”幽梦一语道破,“儒家孟子尚且说「食色性也」,管子虽为法家先驱,却主张以黄老之道,解决儒、法、名,诸子百家之间的分歧,使道融汇于百家思想,又岂能固执保守,灭尽人欲?”
这一问,更是让那两个法学大家哑口无言。
“管子的思想开化,海纳百川的确为人钦佩。”凤栖梧很是时候地以感慨来迎合她,“栖梧本身也是从一位面首走至今日,虽然也曾遭尽白眼,但此时照样能与先生这般的贤士品茶论世。如此感同身受,所以我也并不觉得,公主蓄养男宠是一件过错。”
“纳不纳男宠是我所欲,却非我所求。”幽梦昂扬纤颈,眼神略显骄矜,“你们不可因为我府上有几位帮我排忧解闷的美男子,就妄下定论,在还没有见过我本人,了解我本性之前,就将我认定是一个失德之人。”
经此一句,裴劭之和顾道清再次心悦诚服,倾下了行礼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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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幽梦陪凤栖梧同至门口,亲自为两位法家送行。
当他们乘坐的马车驶远,凤栖梧牵一丝坏笑转过身,趁幽梦不备,勾指轻刮她的鼻子:“果然还是沉不住气了。”
“但我表现不赖啊。”她沾沾自喜地仰视他,“你看我都说得他们无言以对,不敢再唾弃我了。”
凤栖梧负手,耐人寻味地点头:“嗯,看来这些日子的诸子百家没白看,否则说起来哪会这么头头是道?”
她得意扬着下巴:“我怎么也是跟堂堂大儒梅太傅学过《春秋》、识过大义的人,这点慧根我还是有的。”
他谑笑着俯面,凑近了看她:“真的烟消云散了啊?连太傅都舍得拿来调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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