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离忧和苏稚同行,说着体己话。
离忧感慨颇深:“原本我看公主把你关起来,还以为会对你动用私刑,逼你认罪,看来真是虚惊一场。”
苏稚淡淡一笑,仍旧是那样波澜不惊。
“万幸公主机敏,帮你洗脱了罪名。”离忧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只可惜那珝逸,因为一时恶念铸成大错,终尝断指之痛,从此沦落市井,变成一个残废。”
提及珝逸的下场,苏稚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在他们看来,珝逸这人既可恨又可怜,虽说这是他咎由自取,但砍断手指的惩罚确实残酷了些。
“你们两个走得挺快啊?都不等我,赶着私奔么?”
前方传出娇俏女声,苏稚和离忧蓦然停住,只见香径支路上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迎面笑吟吟地打量他们:“怎么,一个个都绷着脸,很不想见到本公主么?”
他们尴尬地互看一眼,强颜笑出。其实他们都憋着一肚子话想对幽梦说,幽梦自然明白。
她径自对上苏稚的目光,笑意莞尔地走近他:“好啦,总算是真相大白,还你公道了。”
苏稚无法用嘴巴表达对她的感激,唯有腼腆躬身,极尽虔诚,朝她行礼致谢。
他在幽梦微笑的注视下缓缓平身,凝一汪秋水明眸,与她脉脉相望,彼此似有心灵感应,此景仿佛又回到昨夜——他们在牢房里也是这样相顾长立,那一阵对视,在对方眼底暗藏了千言万语。
那时幽梦没有问他任何,因为不管他承认或是否认都不足以让她相信,但是她却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微妙的东西:信任。
你可以不信我,但我相信你,不问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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