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深深吸了口气。“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知道这个秘密对你没有好处。”她唇角勾出一抹冷艳而诡魅的蔑笑,“知道的人,除了几个位高权重的还活着,剩下那些无权无势的人,他们大多都不得好死……而我也不想再提了。”
既然如此,兰莹也不再逼她了,她颓然垂首,想到咲妃高贵端庄的表面下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不免感伤:“我们宫女的命果然如蝼蚁一般,卑贱得一文不值,生死全在于主子的一念之间……”
“兰莹,我母妃在毒杀杜鹃时告诫过我一句话。”它深深刻在幽梦心里,伴着她清冷幽绝的声音道出,“在宫里每一步都可能踏入深渊,后宫就是这么残酷,如果你没有与之相配的好命,就绝对容不下你飞上枝头的野心……”
兰莹心惊怔住,似乎从她的话里渐渐洞悉了杜鹃之死的缘由,终究还是免不了,成为女人们在后宫争斗中的牺牲品。
“杜鹃,就是死于自己的野心,她死了倒也解脱了,却把深不可灭的痛苦留给了活着的人。”幽梦眼底噙着一片翻涌的泪光,她隐忍而使语气变得阴狠,“你知道么,她真的该死……”
兰莹不言,气氛沉入凝重的静默里,此时在她眼前的幽梦恍如一团迷雾,令她越发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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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苏稚将厢房的支摘窗放下来。
已经很晚了,可都没有见离忧回来,因为有些要紧事要和他商量,苏稚便披上外衣出了棠棣轩。他沿着幽篁曲径走,直到走近河边,看到那棵高大的棠梨树下坐着一人。
苏稚脚步顿住,仔细看出那人竟是离忧,依旧穿着那身白衣,就着河畔石头独坐,整个人映在梨花枝影里,被月光照耀出一片忧郁的惨白。
他在喝酒,握着酒壶一口一口地灌着自己,看起来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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