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稚他无心求宠,所以我想……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在府中一直处事低调,从不主动与公主亲近、讨好公主的缘由?”离忧举目望她,眸色凄凉,“因为他来公主府,只是为了报恩。”
“这些事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帮他一起瞒着我?”幽梦偏首,看他的眼神透出心寒,“你们对我还真是坦诚啊?”
离忧面露愧色:“阿稚是不愿被人知道这些的,我也不想您因此事对他心存芥蒂。”
幽梦冷漠转回头,深深长长地呼吸,话语不带半点温度:“你就当今日没捡过这只河灯,我们在这说的话你也别和他提起。”
离忧窥视着她如覆霜雪的侧颜,心头思虑万千:“是,离忧明白。”
幽梦用余光淡淡瞥他一眼,兴致全无:“早点回去歇着吧。”
离忧躬身送别,幽梦独自离去。苏稚写在河灯里的那张花笺被她攥在掌心,依稀随着她的心情在一点一点地变凉。
这一路她想了很多,关于苏稚给她的那些记忆——
他站在杏花微雨里失神,当时便让她觉得他身上有一丝淡淡的忧郁气息,递伞给他时,他握到她的手,既像有意,又像无意。
她在温泉猝然撞见一丝不挂的他,被他湿身相拥,还强行推她入水想吻她,混乱中她碰触到了……自皇兄侵犯以来就一直令她心生畏惧的——男人坚实而炙热的身体。那感觉真叫人羞耻……
她看不懂这位若即若离的苏乐师,时而清冷如雪,时而又叫人心乱意迷。
他在背后趁她不备,偷偷抱起她去摘树上的禾雀花,她拆了她的名字改叫他禾雀,想不到这昵称真是一语成谶,他的确就像她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美丽却不会歌唱。原来在他心里,渴望的依旧是那方辽阔的,能让他自由高飞的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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