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苏稚一向规矩本分,谨小慎微,这种冒失闯祸的事绝不可能会是他做出来的。
这时离忧步履匆匆而至,跪在苏稚身旁:“公主!玉雕不是阿稚打碎的!是我……”
话未说完,他的手臂被苏稚重重扼住,下意识垂眸,见苏稚正用深重的余光劝他别再说下去,伴随他清浅的摇头。
幽梦见他们这般反应,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眉目,但还是发下冰冷的口吻:“禾雀,真的是你做的?”
离忧辩解不得,只能眼看着苏稚抬头迎视公主,坚定地点了头。
“你打碎的是沐王妃送给我的贺礼,代表了整个沐王府的心意,这才刚送来几天就给打碎了……你让我怎么向我母妃交代?”
苏稚沉静的脸上浮现一丝愧疚,看得出也是无心之过。
幽梦不忍责怪他,可此事实在有些棘手,偏偏那晚河灯花笺上写的那些话又使她对苏稚长了根心刺,两件事叠加起来,自然惹得她心烦意乱,她作气扭过头,轻声嗔怨一句:“你真是太不知轻重了。”
苏稚微垂双目,安静地听她训诫,神色不卑不亢,始终保持着一份属于他的淡定与清高。而身后那些面首,对他亦是口舌纷杂,其中不乏有幸灾乐祸的。离忧在旁几次挣扎着想开口,但终因有所顾忌而忍住了。
幽梦蹙眉斟酌片刻,抬起一片愁云似的深瞳,纠结而不失幽怨地望着苏稚:“且不说它名贵,但它于我和沐王府的关系的确是有影响的。”
至于有什么影响,明白人心里都懂,她也不愿细谈了。
“况且玉器有灵,玉碎本是凶兆,又是碎在公主生辰前夕,这多不吉利啊……”兰莹暗觉可惜地闭上眼,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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